,因為我不能再和她在一起了。”春子將自己如何恢復記憶,如何重新做回自我的經過和想法向戴安陸簡要說了一遍。春子坦誠地說到了牛芳玲,這個他不能不提的已生活在自己身邊的女人。
戴安陸嘆息了一聲,問:“你真的決定和那個叫牛芳玲的同鄉結婚嗎?”見春子點點頭,戴安陸說了一句:“人各有志,你安心回去吧,子慧會沒事的。”便要離去。
春子說:“我難道不能再見令千金一面?”
戴安陸回頭看了看春子,說:“今生無緣,再見何益?子慧會得到精心照料的,你不用再牽掛了。”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 *** *** ***
戴子慧回香港後,春子不免失魂落魄,牛芳玲當然可以看得出他對戴子慧餘情未了,但無論如何,她成功了,她如願以償地得到了春子。接下來,牛芳玲要做的就是繼續鞏固戰果,不斷爭取春子下最後的決心與她成婚。
可春子遲遲沒有點頭,儘管他們二人已經同睡一張床,但思念的煎熬時常讓他夜不能寐,直到戴子慧託吳青玫送來象徵結婚生子的鴛鴦枕和布娃娃,春子才如生命極限後的空蕩蕩——任由牛芳玲主宰他們的婚期而不作任何主張。
吳青玫告訴春子,戴子慧因禍得福,在遭受春子嚴重的精神刺激之後,竟然逐漸恢復了神志,不再偏執地認為高昌活著,這樣雖然讓她很痛苦,但至少她和常人一樣能夠接受愛人離去的事實。對於曾經充當過自己丈夫的春子,她表示深深地祝福。
“她難道就不想再見到我嗎?”春子心中滿是疑惑。吳青玫說:“相見不能相守,不如不見。小姐有這樣的心境,說明她恢復得特別好,你應該為她感到高興。”“這真是子慧說的嗎?”春子仍感疑惑。吳青玫點頭稱是,她遞給春子一張字條,春子認得是戴子慧的筆跡,只見上面寫道:知道你做回了你自己,並且有了自己的真愛,我想我除了祝福,不應有二話,祝你們白頭偕老。
春子拿著戴子慧的紙條,看著她送來的鴛鴦枕和布娃娃,呆呆地立在茶座好半天一動不動。戴子慧真的好了!春子心中暗歎:這真是奇蹟!但神經恢復了正常就意味著對自己感情的疏離嗎?春子情感上有些難以接受,難以接受一向對自己情意綿綿的戴子慧竟然一下子變得這樣灑脫。
吳青玫問:“你是不是還愛著子慧?”春子毫不猶豫地點頭。“那你是不是不想和她分開?”吳青玫再問。春子起先是點頭,一會又搖了搖頭:“我們不可能在一起,因為……”“因為你身邊有另外一個不可捨棄的女人?”不等春子說完,吳青玫已接過話來。春子點點頭。“那小姐的決定沒有錯。”吳青玫說。春子緊閉雙眼,半天才吐出一個字:“是。”
吳青玫走了,春子這才發覺自己已是滿眼的淚,但不知這淚到底是為誰而流,總之,春子感覺自己已被掏空了,曾經多情的心已燃成死灰,頭腦一片空白。所以,當春子聽牛芳玲再次提起結婚的事,他不假思索地點頭答應了。
牛芳玲要的是結果,與春子結婚的結果,當這一結果終於要實現時,她除了喜悅並無其他。
看著牛芳玲整日開開心心的,春子當然不想掃她的興,所以當她提出回老家拜見父母,然後舉行婚禮的要求時,春子儘管心中不樂意,但還是表示同意。畢竟是婚姻大事,不透過父母怎麼著也是說不過去的。再說,春子確實也想暫時離開深圳這個讓他傷感的地方。
*** *** *** ***
成全春子和牛芳玲,其實在戴子慧的心中也充滿矛盾。神志剛剛恢復正常的她,雖已接受高昌亡故的事實,但和春子的感情並未因此而完全消融。春子雖然是高昌的影子,但他也是活生生的一個人,兩人曾經共同擁有過美好的時光,不可能一下子就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