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堅硬的觸感,讓他更為清醒。
在剛才,他打量整個房間的時候,就已經把房間的佈局記在心裡了,所以江城徑直朝著房間門走了過去。握住門把手輕輕下按,房門應聲而開。
還好這低調的實木門並不算重,也沒有發出什麼刺耳的開門聲,所以江城在沒有吵醒趙雪柔的情況下,很輕易的就來到了客廳。
走出門後,江城一邊環視著這個極其陌生的房子,或者是一個稱之為“家”的地方,一邊緩步往前走去。因為赤腳,他很容易感受到地面上的一切狀況。這溼滑的觸感,江城大約也能猜到,地面時剛拖過的。
可這都深夜了,為什麼要臨時起來拖地?
他心中存有疑惑,繼續往前走。
客廳的的陳設還算簡潔,唯一比較繁雜的裝飾,也就只有吊頂上那幾個裝飾燈了。整個客廳的主色調偏灰,無論是櫃子還是牆壁,都是偏沉悶的色調,但沙發卻用了個不太合時宜的米黃色,可以算是房間中唯一的一抹亮色。灰白羊毛地毯從沙發一直延伸到最頂的落地窗前,鋪設出了一條晨起舒展身體的專屬通道。
江城面對著這陌生的一切,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
同時,他忽然感受到了喉間的酸澀和一陣難聞的酒氣。
原來……頭疼是酒精作用?
或許是喝多了酒吧。
此時,江城也只能暫且這麼猜測。
想到這裡,他轉身摸索著找到了衛生間。
手在牆壁上毫無目的的尋覓一番,按到開關時,一陣強烈的白光照的江城幾乎睜不開眼。
“啪!”
鏡前燈精準的打在了他的臉上,江城只得堪堪捂住眼睛,皺眉側了些身子,才終於有餘地睜眼。
出現在鏡子裡的那個他,依舊還是如故的模樣,除了比之前憔悴了些,幾乎可以說是沒有任何的變化。
江城將雙手撐在鏡櫃上,把身子往前探了不少,這才看清了自己的面貌。
酒精讓他無法集中注意力,只能靠這樣的辦法,他才能把所有的視線集中在自己的臉上。
看到鏡子中那個眼窩深陷的自己,江城有些難受的皺起眉頭。
這麼憔悴嗎……
就在他還在琢磨,夢位面中的自己到底是經歷了些什麼,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時候,一個細小的聲音出現在他背後,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誰?”
江城有些神經過敏的回頭,眼神中也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危險。
畢竟這是一個他完全未知的位面,高度警惕是時時刻刻都必須保持的。
趙雪柔被他的這一聲“誰”嚇了一跳,肩膀一聳,猛的往後退了半步。
他們就這樣僵持著,一個在衛生間門內,單手撐在牆上,髮絲凌亂,眼窩凹陷。一個在衛生間門外,手指因為過於用力,關節處都泛出了點點清白,低頭抱胸,緊張的肩膀內扣,眼眸卻還是倔強的抬著。
就這樣,誰也沒有說話,兩人只是靜靜地對視著。
江城不說話,只是因為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也不知道他面前的趙雪柔是什麼身份。他自然不會輕易的開口。
可為什麼趙雪柔也是這樣的沉默?
而且,從她眉間透露出的情緒,他大概也能夠看出,她似乎是有些害怕?
過了好長時間,趙雪柔才怯怯抬頭,從唇間硬擠出了三個字:“你、你醒了?”
甚至就連著簡單的三個字,她都說的有些結巴,更加證實了江城的猜測。
她確實害怕。
可江城對於她的“害怕”根本沒有頭緒,更別說作出相應的反應了。他只能悶悶的用單音節回應了趙雪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