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得宛婧,胤禩必然一心待她!”
“額娘!”宛婧不禁皺了眉頭,未曾選秀指婚之前,這樣的話是不該說的。
質心卻道:“皇貴妃是你姑姑,在你姑姑的宮裡,說話也不必太拘謹了,何況八阿哥是這樣隨和的人,你也不用太拘束著了。”
“夫人說得極是!”胤禩連忙道,“宛婧格格與我也算舊識,何必事事都拘著禮數呢?倒顯得生分了許多。”
宛婧眉心微蹙,只低頭不語,看著黑白交錯的棋盤。
質心呵呵一笑,道:“我便不打擾八阿哥和宛婧下棋了。”又隨手拂去棋盤上剛剛落下的一枚黃葉,忽的帶了感嘆之色道:“宛婧這個年紀正是如春花一般的年紀,只是女人的容顏是最容易衰老的,一個不經意,便如奴才這般,老了。”
質心的話並非只是在感嘆自己,胤禩是聰明人,自然不會聽不出裡頭更深一層的詢問,便笑道:“胤禩所喜歡的是能與自己下棋、談詩論畫之人,而非拘泥於容顏,品性相投在一起,將來也能感情日篤,不會因為光陰變遷,容顏衰老而有絲毫改變!”
質心眼中頓時透著喜色,道:“不知哪家格格有幸能做八阿哥的福晉,必然是幾世修來的福氣!”便看了看垂首不語的宛婧,道:“好好陪八阿哥下棋吧。”便移步回到殿中。
殿外的對話,說得極為清晰,溫皙自然也聽見了。色衰而愛弛,宮中見慣瞭如此,八阿哥的話叫溫皙都有所顫動了,只是不知宛婧自己動心了沒有?默默無言,捧了一盞茶徐徐飲著,看著海棠樹下的二人,不覺有些出神。
不知過了多久,只見殿外地上的人影已經拉長了許多,宛婧和八阿哥已經在收拾棋子了,只是不知誰勝誰負。
一局畢,二人進殿。溫皙便吩咐竹兒去給宛婧取了一件披風,一局棋下得那麼久,有覺得那麼短暫。只是宛婧此刻的眼神,已經不同於出去時候的眼神了,不經意地瞥過八阿哥的側臉,面含了複雜之色。
溫皙問道:“秋日裡涼了,該小心些才是。也沒想到你們下了那麼久,早知道該叫你們在殿中下棋才是。”
質心叫宛婧出去陪八阿哥下棋,自有她的緣由,她這個做額孃的,自然是存了叫她們好好相處的心思。
宛婧看著溫皙,眼中似是憂愁,似是喜悅,訥訥道:“姑姑。。。”
溫皙問道:“是贏了還是輸了?”
八阿哥笑道:“回皇貴妃,是和局。”
溫皙哦了一聲,圍棋少有和局, 若有也往往是下棋二人或勢均力敵,或無心爭奪勝負,只是不知是哪一種情況呢?
宛婧解開了溫皙的疑惑,輕聲道:“八阿哥棋藝自然在婧兒之上。”
那便是胤禩讓著宛婧了。
質心看了看外頭,道:“皇貴妃,奴才瞧著時候也不算早了,奴才還想著該帶宛婧去順道拜見一下惠妃娘娘呢。”
拜見惠妃?溫皙常常呼了一口氣,惠妃是八阿哥的養母,質心以前進宮從不拜見其他嬪妃,如今。。。。溫皙也不能拒絕,算來,的確是順路,便道:“好。”
八阿哥立刻順杆子道:“兒臣是時候該去給母妃請安了,不如就讓胤禩給夫人和宛婧格格引路吧。”
哪裡需要引路呢?質心又不是頭一次進宮,還會不認路不成?溫皙卻也只好點頭答允,又道:“眼下皇上不在宮中,本宮也悶得無聊,婧兒也常常進宮來陪陪姑姑。”
宛婧一福身,道:“婧兒記住了。”
送走了質心母女,溫皙便懨懨無神了。竹兒靠近了道:“主子何必唉聲嘆氣呢?八阿哥也是極好的。”
溫皙搖搖頭,道:“改日。。。問問婧兒的心意吧?”就是不知她是否會動搖?溫皙也拿不準了,不禁泛起幾分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