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毓秀急忙推了胤祄到瓜爾佳宜蘭面前。道:“福晉才十八阿哥的親嫂嫂呢!阿哥該叫福晉為‘十六嫂’。”
胤祄揚臉看著瓜爾佳宜蘭, 他不熟悉宜蘭,卻還是按照富察氏所說,喚道:“十六嫂好。”
瓜爾佳宜蘭面色稍稍好了些,略一彎身回禮:“十八弟好。”隨即,她極盡全力在臉上露出一個溫婉的笑容。蹲下身子,和十八阿哥在同一個高度,笑著伸出右手,要去撫摸十八阿哥的腦袋。
胤祄卻突然脖子一縮,退回到富察毓秀懷中。把一個後腦勺撂給瓜爾佳宜蘭。
瓜爾佳氏臉色頓時僵住了,帶著赤金護甲的手也停滯在半空中,伸出去也不是,收回來也不是,總之尷尬極了。
富察毓秀忙撫摸著十八阿哥的腦袋,道:“福晉有所不知,十八阿哥不喜歡尖銳的東西靠近自己。”富察毓秀的手白如羊脂,十指纖纖,卻不戴著絲毫首飾護甲,連指甲都很短。
溫皙見瓜爾佳氏和富察氏鬥得不亦樂乎,不想叫自己兒子夾在中間,便招手將胤祄喚了過來,她亦是褪去了護甲的,柔聲對宜蘭道:“以前竹兒繡屏風的時候,胤祄偷偷跑去瞧,瞧著上頭蝴蝶繡得好看便伸手去摸。卻不知那屏風只繡了一半,針還別在上頭,他一摸,便扎著自己的手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故而現在還是有些怕尖尖的東西。”
瓜爾佳宜蘭的臉色稍稍好了些許,“是媳婦莽撞無知,還請額娘恕罪。”
富察毓秀也急忙道:“是毓秀忘了該早些告訴福晉,請額娘寬宥。”
溫皙輕輕一笑,和藹道:“無礙。”又吩咐道:“毓秀,你便帶著胤祄跟宜蘭一起去四貝勒府吧。”
富察毓秀頓時喜上眉梢,急忙福身道:“是,毓秀一定好生照顧十八阿哥,一定一根頭髮絲都不少地帶回來。”又看了看眉梢帶著幾分不悅的十六福晉瓜爾佳氏,向她福了一禮,低聲道:“給福晉姐姐添麻煩了。”
瓜爾佳宜蘭端莊了神色,語氣寬和:“都是自家姐妹,無須客氣。妹妹年紀小,難免愛熱鬧一些,只是去了之後記得一直跟在我身邊,別走丟了。更要看顧好十八弟才是!”
富察毓秀恭順道:“是,一切聽姐姐的。”
如此和諧之態,方才剛才的針鋒相對未曾發生過一般。溫皙亦不得不讚嘆這倆兒媳婦演戲的本事。
不過胤祄的安全依舊是溫皙十分擔憂的問題,靜一斷言胤祄八歲有一劫,雖然現在還不到八歲,溫皙卻不得不處處小心著。胤祄身邊雖少不得嬤嬤太監伺候,溫皙還是親手給他佩上了平安符、避毒符等物,才叫富察毓秀帶走了自己兒子。
只是胤祄才剛一出承乾宮,溫皙就眉頭凸凸的,心裡總不大安穩,叫人取了絲線來打絡子,卻每每打錯了、弄亂了,午睡也沒睡好,心裡愈發不安穩。
直到傍晚十分,跟在胤祄身邊伺候的太監小格子一身**的跑了進來,磕頭道:“主子,十八阿哥和四貝勒大阿哥落水了!”
溫皙心頭隨之一顫,捧著茶盞的手也顫抖起來,砰一聲撂下茶盞,“怎麼會落水?!胤祄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小格子急忙安慰道:“主子放心,十八阿哥和大阿哥已經被救上來了,十八阿哥並無大礙,只是四貝勒大阿哥有些不大好!”
溫皙差點忘了,弘暉命中也有一劫!剛放下的心,又不由地為這個孩子擔憂起來,便吩咐道:“準備儀仗,叫上胡語,本宮要出宮去瞧瞧!”剛落水的人不宜挪動,只是溫皙若不親自去瞧瞧也放心不下。
小格子露出為難之色,“主子。。。”
嬪妃是不能輕易出宮的,溫皙亦曉得這個道理,沉下心道:“先準備肩輿,本宮去養心殿。”好歹要經過康熙允准才成。
剛打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