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皇上覆封皇四子為雍親王了!”
溫皙淡淡哦了一聲。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兒,否則僅憑一個貝勒,如何能挑起得罪滿漢八旗的大梁子呢?
小鹿子又道:“雍親王還求了皇上,讓十三阿哥協理。”
前朝自然是鬧騰不休,得了親王爵位,胤禛更加賣力了,對上愛新覺羅的那些老王爺們也丁點不手軟,請了聖旨,帶著半個驍騎營滿皇城橫衝直闖,一副抄家的架勢。
一時間,康熙的御案上,堆積滿了彈劾雍親王的奏摺。康熙微微一呻,全都丟進角落裡,連看都不看。
暢春園這邊,福兒的週歲宴,辦得很是熱鬧,畢竟後宮十幾年沒添丁了,哪怕只是個公主也是相當喜慶的事兒,何況康熙如今都六十歲了,今年春三月,他過大壽的時候剛辦了千叟宴,花了不少銀子。也正是那個時候才察覺國庫空虛的。
這二年,康熙愈發喜歡大排場了,花銀子多,兜裡的錢自然而然就不夠用了。但是康熙絕不肯委屈了自己閨女,所以大辦、辦得十分隆重。
雍親王這個討債王爺姍姍來遲,不過比他來得更晚的是九貝子胤禟。胤禟來晚就罷了,悄悄入座便是了,他非要跑到前頭顯眼處給康熙請安,請安就罷了,還偏偏穿了一身粗布打了滿了補丁的衣服!
康熙當時臉色就難看極了:“老九,你怎麼穿成這個樣子?!存心要與皇后和瑚圖裡宜敏比過不去嗎?!”
胤禟忙跪下來,理直氣壯地道:“皇阿瑪,兒子並非有意對皇額娘不敬!只是為了還錢,兒子已經把府裡所有的東西拿出去賣了,只剩下這麼一身衣服可以穿了!”
胤禮聳了聳眉毛一副看好戲的架勢,可惜他親哥哥還在河道上風吹日曬受苦受累,沒能回來看這場好戲。
胤禛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道:“皇阿瑪,九弟虧欠有五十萬兩之數,如今也只還了二十萬兩,還不到一半!兒臣是秉公辦事!”
九貝子立刻陰陽怪氣地道:“四哥真是鐵面無私啊!只是我記得隆科多可虧欠了十萬兩銀子,怎麼四哥沒找他討債去,專盯著弟弟不放?!”
胤禛板著臉道:“清欠之事,由難到易,自然要從欠銀大戶開始!等九弟還完了,我自然會去找隆科多!九弟有空別盯著旁人,還是早點還上三十萬兩的欠銀吧!”
胤禟素來不是認輸的人,就算胤禩已經消沉,但是他還幹勁正盛呢!胤禟臉上露出一個異樣的笑容:“弟弟就算傾家蕩產也會竭盡所能,只是進來午門不怎麼熱鬧,反而是四哥的王府門前挺熱鬧的,能否請四哥把府門口借給弟弟一用,好讓弟弟去哪兒擺攤,把府裡的傢俱擺設都抬去賣了,還換欠銀,如何?”
胤禛聽了登時惱怒地面皮紫漲,胤禟家底如何,他雖不敢說一清二楚,卻也曉得前些年老八能拉攏那麼多滿漢重臣靠的就會老九兜裡的銀子!這麼多皇子阿哥,沒有哪個比老九家底更厚!胤禟生意遍佈南北,堪稱富可敵國,偏偏扣著幾十萬兩的銀子不肯喚,處處跟他哭窮!連幾個老王爺都乖乖繳了欠銀,偏偏老九花樣百出!
身為皇子,與民爭利,簡直成了個銅臭商賈,居然還出去擺攤子。。。。胤禛咬牙切齒道:“你簡直丟盡了皇家的顏面!”
胤禟光腳不怕穿鞋的,“那也是被四哥你逼的!”
的確區區幾十萬兩銀子,對胤禟不過九牛一毛,當年他銀錢緊缺的時候,從國庫先後支取過幾次,後來便將這事兒拋諸腦後了,要是老四好聲好氣來求求他,這丁點銀子說不準他就當打賞要飯地還了,偏生老四最近得意,囂張得不得了!胤禟想到八哥至今賦閒在家,就氣不打一處:我就是不還,你能把我怎麼滴?!
胤禟痞裡痞氣道:“弟弟出去擺攤子,的確不光彩,自然比不過四哥‘逼債王爺’的名頭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