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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們盡都赤腳行走,所以幾乎沒有腳步聲。那個年輕僧人隨身的赤金經幡佛杵,杵頭上的六道金環隨著步伐起伏而擺動,發出金鐵相蹭的聲音。

這兩個僧人選定的竹舍,倒離俞和等六人不遠。老和尚進了竹舍,年輕的僧人卻好似要替他護法一般,也不進屋去,只是輕聲合攏了屋門。他把赤金佛杵重重插在竹舍門口,背抵著屋門盤膝坐下不動。

不久,養毒教的三人和四個帶刀大漢一前一後的接踵而至。那位異族的俏麗少女一邊走,一邊和身旁的同門說笑,清脆的笑聲和她身上的銀鈴輕響一樣悅耳。他們三人彷彿沒看見東巴密宗的年輕和尚一般,徑自走了過去,也路過了俞和等六人的門口,選了一間與諸人都不近不遠的竹舍落腳。

而那四個帶刀大漢,也不找竹舍,到了樹下,縱身一躍,攀上了高遠處的枝椏,從懷中掏出碩大的皮酒囊,以晚霞美景佐酒,痛飲起來,不時發出豪邁的大笑聲。

暮sè漸濃,晚風徐來,吹動竹海發出連綿的沙沙聲,有歸巢的鳥兒嘁嘁喳喳的飛回,卻被四個大漢的狂態所驚擾,遲遲不敢落巢,只在天上盤旋著。

“若是寧師妹在此,吹得一曲十面埋伏,倒是很應此時此景。”俞和心裡不知為何忽然冒出這麼個念頭來,但手指卻下意識的摩挲著胸口那片陸曉溪的傳訊玉符。

“一共九片玉玦,胡家四兄弟得了一片,碧雲寺有三片。如此說來,那四撥人中間,不知是誰有兩片玉玦才對。除非得到最後一片玉玦的人,根本沒有到碧雲寺來。那兩個怪樣人物似乎勢單力薄,不大可能藏有兩片玉玦;東巴密宗僧人隱忍,也看不出什麼端倪;養毒教的三人和那帶刀的四個男子,似乎都是狠辣的角sè,如真有人帶著兩片玉玦,倒極可能是在這兩撥人中。也可能今晚還會有人來到,總之是不能疏忽,需時刻小心戒備著。”

俞和心中暗暗盤算,耳聽得胡家四兄弟的呼吸聲都粗重而短促,顯然心中惶惶不安。大師兄夏侯滄呼吸聲幾乎聽不見,似乎已經入定去了。這份城府涵養的功夫,倒的確令人佩服。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四個大漢似乎居然一齊喝醉了,說話聲音越來越小,直到聲息全無。可年輕僧人那根赤金佛杵上的金環,卻莫名的發出了細碎的撞擊聲。

這聲音一響,俞和周圍的諸人,除了夏侯滄之外,盡都睜開了眼睛。

竹舍猛地一振,不知從何方刮來了一陣古怪的大風,吹得枝椏搖擺。透過竹板牆壁縫隙,灑落到地榻板上的月光,好似水波一般的盪漾起來。那風越來越大,最後好似有千軍萬馬,呼號著衝突過來,整株古榕樹都在微微搖晃,而搭建在枝椏上的竹舍,有種彷彿要傾塌下去的感覺。

“噹啷”的一聲大響之後,那佛杵金環的撞擊聲戛然而止。與此同時,連古怪的大風也剎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原本搖擺yù折的樹枝,頹然失去了力道,晃了幾晃,便再沒了響動。

俞和聽夏侯滄嘆了口氣,便轉頭去看,就見夏侯滄也睜開了眼睛,兩人視線一交錯,夏侯滄淡淡一笑道:“愚兄我在此守護胡家兄弟四人,無法分身,免得中了人家調虎離山之計。故而還得煩勞師弟出去望一望情形。”

“固所願爾,自當為大師兄分憂。”俞和早就對外面的情形存了諸般臆想,這道大風來得古怪,去得也古怪,估計今夜爭鬥的序幕,恐怕就是由此拉開。他微一拱手,起身推開竹舍的門,縱身躍入了漆黑的夜sè中。

俞和身化一道灰影,伏在竹舍前三丈的枝椏子上。他回頭一看,就見有個青sè的三足圓鼎虛相一閃而沒,那大師兄夏侯滄已作法鎮住了他們五人容身的竹舍,再望不見胡家四兄弟紛亂的氣機。

不遠處,東巴密宗二僧的竹舍大門敞開著,其中空空如也,唯有門口處,依舊如旗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