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穿過了一條長長的通道,然後我們來到一個房間裡。
“你可以帶她走了。”一個男人用法語冷冷地說。
然後,一個人過來牽住我的手。
我下意識地朝後一縮。“曉雪!”他在我耳邊輕喚我的名字,“別怕,是我。”
我聽出了他的聲音,是阿
真的是阿田。
我的心沉了下來。
他開車帶我回家。一路上他都沒有說話。我拿鑰匙開了門,他卻站在門外不動。“不進去?”我回頭問他。
他點點頭,跟了進來。
“會不會覺得冷?”他問我。
“不冷。”我說,“我只是想知道,這一切是為了什麼。”
他嘆息:“你沒有必要知道這些。”
“假若下次我再被他們抓去,或許我會被他們殺死,那我總該知道理由。。;.CN。”我說。而他悲哀地看著我:“不要這麼說,曉雪。”
“阿田,”我靜靜地看著他。“你總要告訴我的,遲早我總會知道地。不是麼?”我走過去,握住他的手臂,“是為了我父親。對不對?”
“對。”他垂下眼。
“那麼,我猜得是對的?”我輕聲說。
“是的。”他笑一笑,“我也曾經是黑道的一份子,這樣的背景將要跟隨我一輩子,既然走上了這條路。就再也沒有辦法上岸。”
“所以你才可以將我父親帶出來。”我喃喃地說。“不然你絕對沒有這樣的能力。”
“我曾經想要洗手不幹。我也和你父親一樣,希望能夠回覆到從前那種單純的身份和單純的生活,但是這麼多年了。原來真地是不能夠。”他苦笑。
“對不起。”我低聲說。
“跟你無關。”他說。
“假若不是為了我父親,或許他們不會再來找你的麻煩。”
“即便沒有你父親,他們依然還是不會忘記我。”他說,“從前我手下的兄弟們,如今大多數依然還是在那條道上走,那些恩恩怨怨、糾葛麻煩是沒有辦法簡單終結的。他們出了什麼問題,到最後難免總會找到我,你父親只是其中地一個問題而已。”
我低頭不語:“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不敢再想下去,也不忍心再想下去:“我說過,你這樣對我,我會承受不起。”
“我是心甘情願,”他依然這樣說,“我從來都沒有希望能夠和你有什麼結果,我這樣的身份,假若你跟了我,日後亦會是無窮無盡的受苦,所以這麼多年來,我寧願只是站在一旁看著你,只要看著你能夠幸福,對我來講已經足夠。”
我抬起頭來望住他,他亦望住我。他的眼神很平靜,其中的深情,我並不是今天方始第一次看出來,然而這樣地觸動,卻是第一次、第一次。
這是一種久違地感覺。
很多很多年以前,在鄉下地那一年,夜色之中,我轉身看到阿Ken面容,當時也是這樣的心情。
被一個人默默地愛、被一個人無條件地關懷,真的很幸福,然而有時候,卻是這樣的悲傷。
我伸出手擁抱住他,我跟他說:“謝謝你。”
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很難過。莫名其妙的難過,我只是不停不停地說:“謝謝你,阿
可是阿田,我什麼也給不了你。
他不放心留下我一個人,臨走的時候問我:“你不預備回國麼?”
我笑笑,只是答他:“我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好多事情,我根本就沒有搞明白。
“有事就跟我聯絡。”他說,“我已經安排幾個兄弟留在這邊照顧你,你也可以打他們的電話。”他低頭抄號碼給我。
他這樣絮絮的吩咐,彷彿我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