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倒是出了一個有名的捕頭,其名好像就叫做易如風。”
“捕頭?”江北上詫異地看著竹翁,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才華武功皆可入眼之人,竟然會淪落到江渚城做一個小小的捕頭?
如若真是那樣,那還真是可笑至極,什麼鴻鵠之志,什麼浮世長安,不過如此而已!
“青雲路,壯志功名卻在,浮世長安。依竹翁之見,這樣一首《水龍吟》,可是那捕頭所寫?”
江北上緩緩走過來坐下,隻手取過石桌上的一壺清酒,輕輕開啟壺蓋,便聞見一股淡淡的幽香傳來。
起初聞見這種幽香之氣,確實很平淡,但數息之後,這股幽香竟然變得十分濃烈,雖還未曾喝到壺中之酒,卻有一種“未品壺香人先醉”的感覺。
“公子,可不要小看了這個叫做易如風的捕頭,從他做捕快半年時間,大小破案無數,就被破格提拔為總捕頭。世人都道此人心思縝密,文采出眾,而且身手不凡,依我看,還真說不定,這首《水龍吟》真是他所寫。”
“哦?若真是這樣,倒是有趣。”
江北上臉上浮現出一個神秘的微笑,竹翁感到詫異,自從自己這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跟隨江北上,卻從未見過他這種笑意,眼神之中帶著些許寒意,卻又不禁露出幾分迫不及待的意思。
二人來到這湖心之亭已有一段時間,遠處的夕陽漸漸沉下去。江渚城地勢平坦開闊,這皖江更是一馬平川,在湖心亭之中,可完全看見日落景象。
晚風徐徐吹來,送來幾許清涼。
殘陽似血,遍佈江野,江面上泛起粼粼腥光。
“不過,公子,這次竹翁前來,與這叫做易如風的捕頭,也有幾分關聯。”
聽到這裡,江北上放下手中越來越濃烈的清酒,面不改色,笑道:“竹翁只管說說看。”
說到這裡,竹翁臉色有些難看,遲疑了片刻,緩緩說道:“市井傳聞公子殺了露水閣閣主露顏飛,而這件事情,雖為江湖之事,可那易如風的捕頭,似乎也牽扯了進來。”
竹翁看了看江北上,而後者卻依舊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樣子。
他接著說道:“聽聞當日易如風與露水閣有約,可閣主露顏飛遲遲沒有露面,等他感到露水閣之時,卻見露水閣中忍心慌亂,都道是七星殺‘搖光’出現,並殺死了露水閣主。易如風雖身為官差,但聽聞他武功了得,若是此時牽扯進來,只怕公子”
晚風緩緩吹來,那酒壺口飄來一陣陣清香。
忽而這時,江北上卻是換開話題,一手拿起桌上的酒壺,湊到鼻子前,閉上眼睛十分享受地聞了聞,道:“竹翁,這壺酒與常日不同,是從何處打的?”
“公子,這”
“無妨,我現在在意的,只是這一壺美酒而已。”
“出雲樓。”竹翁頓了頓,繼續說道,“之前幾次,竹翁看得出公子並不中意,所以這次特地去了出雲樓。這壺酒,叫做醉花釀,聽聞是由百種花草釀製而成,乃是出雲樓的招牌,江渚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
“出雲樓?那是個什麼地方?”
被江北上這麼一問,竹翁突然變得有些不好意思,年老的臉龐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遲疑了半天時間,終究只得艱難地說道:“出雲樓是江渚城出了名的煙柳之地。” “煙柳之地?”
說道煙柳之地,江北上呵呵一笑,如此繁華的江渚城,有幾個煙柳之地在尋常不過,但是,他在意的,卻是眼前這一壺醉花釀,如此一個煙柳之地如何能夠釀出這樣不同尋常的美酒?
江北上緩緩舉起酒壺,聞了聞壺口傳來的幽香,恨不得往自己嘴裡狠狠地灌上一口。
不過,他終究還是決定,不捨地嚐了一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