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江北上終於接過司馬秦楓手中的酒碗,不過,他只是端著,並沒有打算品嚐一口。
“我不明白司馬公子與我說這些,究竟有何目的?”
“到現在雅劍還是不肯相信我嗎?醉花佳釀,可是這世間不可多得的美酒。雅劍,請!”
說完,司馬秦楓舉著酒碗示意了一下江北上,自己則是小酌上一口。
“請!”江北上瞥了他一眼,慢慢地抬起酒碗,同樣只是小酌一口。
“其實我們可以合作,不知道雅劍願不願意?”
江北上冷笑一聲,問道:“那就要看,司馬公子的誠意了?”
“好,爽快!”司馬秦楓一聽,心中大喜,連忙說道,“三年之前的那場洪水,我收留了很多人,男的在這樓中做事,女的在這樓中賣藝。而有一佳人,我需要雅劍的幫忙!”
“嚯!”江北上笑了笑,算是明白了這個傢伙的心思,原來便是追求某位女子而不得,不過,這與自己有何干系?
而且為了一個女子,搞出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來,還真是服了他了!
他連忙問道:“這個,我想司馬公子找錯人了,北上並不善於牽線搭橋,況且,司馬公子無雙琴技,才貌雙全,倒是不知誰家女子,竟如此懵了眼?”
“這個就不勞煩雅劍操心了,我只問你,‘君子當以竹為鑑,無論時令,無論生死,縱橫始一’可是出自雅劍之手?”
“我的《命途賦》?”江北上一下子緊繃起來,驚訝地看著司馬秦楓。
這首《命途賦》是自己三年前所作,記得當時命途不可期遇,天下之大,竟不知個去處。困頓之際,見鴻鵠草莽,飛鳥游魚,綠竹紅蓮,有感而發,對人的命途有了一些感悟。又偶遇長亭,便將這首《命途賦》刻在了柱子上。
只是當日的長亭距離江北城甚遠,難不成司馬秦楓去過那長亭?
“不對,之前分明在講那女子,怎麼又牽扯到了自己的《命途賦》?”
看來這件事情沒有這麼簡單,至少從現在知道的情況來看,只怕遇見《命途賦》的,正是這名女子。
不過,什麼樣的女子,才會對自己的《命途賦》感興趣呢?
江北上仔細地回憶著,《命途賦》是這樣寫的:
殘陽西落,浮水東流,百鳥回林,千帆歸港。天地之道,道法自然,此謂序法。鴻鵠之志終於天穹,草莽之行止於蓬蒿,游魚飛鳥,有所不同,此之謂命途無常。密林多生良木,而雷火焚之;幽水多生肥魚,而漁網捕之;一抔黃土,幾數塵埃,此之謂歸處無異。
天下之大,豪傑並起,生來幾經離索,死去百轉輪迴。如芙蓉出水,亭亭玉立,何懼泥汙?臘梅傲雪,儼然獨放,且怕寒冬?君子當以竹為鑑,無論時令,無論生死,縱橫始一。命乃定於天,途終決於人。敢與天命違,與世人違,尊內心之道,覓腳下之途。
常苦於命途多舛,欲暢遊天地,以觀山河之美,而作流年之詞。此道難矣,乃省己身也!
“正是雅劍的《命途賦》,雅劍才華橫溢,年紀輕輕,能有如此感悟,秦楓實在佩服!”司馬秦楓似笑非笑,不知道其意圖究竟如何。
“明人不說暗話,司馬公子有話直說吧!”江北上淡淡地說道,想要知道他的意圖,看來只有欲擒故縱了。
司馬秦楓端著酒杯,輕輕地碰了一下江北上手裡的酒碗,隨即小酌一口,道:“我不需要雅劍做什麼,只是想請雅劍在我出雲樓中小住幾日罷了!”
“呵,司馬公子的好意,北上心領了,江渚城這麼大,我還想四處看看!”
忽然,司馬秦楓身上瞬間爆發出一股強大的氣息,他那手中的美酒,竟直接化作了一陣陣白霧,直接蒸發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