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睡著了。
夜裡天氣還是挺熱的。橫山縣這個地方離甘肅很近,正好處於沙漠戈壁的邊緣。不起風那到處都是灰土,這要是狂風揚起沙塵,那可就有罪受了。他們從地下出來之後在工棚裡休息了兩天,可身上依舊乏力,在這無憂無慮的地方,一切又重新可以由他們做主了。那心也能放下,睡的就比較實。但奈何炕小人多,再加上哥幾個塊頭都不小,別提翻身了,幾乎都摞起來才能躺下。
可當窗外的夜風夾帶著沙子吹進屋裡後。炕上只有六個人。還有一個獨自坐在桌邊,雙手撐在桌面上抵住下巴,窗外的月光灑將進來,照亮他微微翹起的嘴角。
轉天日上了三竿,那哥幾個睡的就跟豬似得,滿屋都是大老爺們的汗味腳臭味,比他們宿舍裡的味都要大。也不知道是幾天沒洗臉了,一個個頭上跟鳥窩似得,逃難的也不帶這麼埋汰的,不過他們都習慣了,揉了揉腦袋就都起來了。
胡大膀睡眼惺忪的爬起來,動了動嘴瞅著周圍看,然後說:“哎我說,誰去弄點水啊,哎呀嗓子怎麼幹拉拉的,像他娘晾乾了似得,咋回事啊?”
“磨嘰個啥啊?渴了不會自己去喝啊?沒看到院裡有口井?自己喝去別叨叨。”老四還趴在炕上打算在眯會,但感覺炕上寬敞了不少,抬眼皮一瞅,身邊只剩下老五和老六,已經那個站著打晃的胡大膀,其他的三個人不知道哪去了。
胡大膀橫晃這就出去了,倚在門框邊忽然看到老吳坐在院裡,面前擺著一個大盆,趴在那洗頭。小七則從井裡提出水來,直接拎桶澆下去,老吳藉著水還衝個涼,搓了搓頭髮一摸臉,回頭看到胡大膀,這時候才露出點笑。
“醒了?趕緊洗洗,一身臭味,給人家這屋子都燻臭了。”
老吳這一晚上睡的特別實,但也做了幾個小夢,夢中是哥幾個發財了,正準備拿著錢回家,結果半路遇到劫道的,非要搶他們的鞋。老吳自然是不讓的,沒鞋怎麼走回去啊,可一抬頭見那劫道的人竟是大牛,他正呲著自己兩排牙朝自己笑。然後也不知道誰翻身打把勢,一下就打在老吳的臉上,把他驚醒了,還打算在夢裡問問大牛去哪了,他究竟是誰,可惜沒機會了。
哥幾個又聚在一起,一個都沒少,這橫山的活估摸是幹不成了,早早回去在尋思點事幹。幾個人說走就走,趁著日頭還沒到頭頂,都用冰涼的井水好好洗洗,搓搓身上的灰,然後到街面上找地方吃了點麵條,就出了城一直往北走,那是回盧氏縣的方向。
路途比較遙遠,但哥幾個聚在一起到顯得不太累,湊在一起跟孩子似得,總是能沒心沒肺的鬧在一起。見他們這樣老吳並沒有多說什麼,也沒有管好歹都是三四十歲了。
他們來的時候是很趕的,但現在回去並不著急,所以也就沒有翻山越嶺的走捷徑,而是慢條斯理的順著大路看著周圍人文風景,感受著中華大地一片那啥,有說有笑就往家走。(未完待續。。)
第二百五十章 劫道
有時候這夢很奇妙,做的時候天馬行空,醒來又想不起來,只是稍微有那麼一絲印象,具體細節什麼隨著醒來後第一泡尿就走了。可沒想到老吳晚上做的這個夢,在回盧氏縣的路上居然應驗了。
說在解放前,陝西兩廣多出盜匪,有打家劫舍的賊人,也有佔山為王的山匪,但比較常見最為兇殘的那屬於劫道的土匪了,還真有些時年沒見過這出了。
盧氏縣到丹鳳縣有個百十公里,途中多是山林荒野。但由於這條大路從古至今都是商販腳伕必行之路,按理說在這條路周邊應該會有小販擺的茶水小吃攤,可這一路上都是荒涼寂靜壓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