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沒事,眠眠給他趕走了。」
奶奶還沒緩過來,捂著臉:「我怎麼就生養了這麼個畜生不如的玩意兒。」
這樣的事她們經歷地太多了,從小到大。
喻眠小的時候,奶奶的身子骨還算硬朗,喻長光每次來,都會被奶奶拿著棍棒,一邊打一邊往外趕,後來奶奶年紀大了。
姑媽也抄傢伙打了他不少次。
喻長光這人,打一頓能安生個小半年。
那會兒的喻眠還不會什麼防身術,在別的女孩子都在學美術學鋼琴的年紀,她收著鄰居積攢下來的那些塑膠瓶去賣錢,攢下來的錢,喻眠給自己報了個班。
她學了散打。
後來喻長光再來,發現自己對這個屋子裡三個女人,誰也打不過,來的次數也就越來越少,知道在她們這兒來就是自討苦吃。
喻眠想著還覺得真是可笑。
喻長光本來已經很怕她們幾個,不敢再隨便做什麼,這次竟然為了喻文樂又來一次。
那可真是…
偉大的父親啊。
…
喻眠原計劃只是過來送個水果坐一會兒就走,但沒想到喻長光這麼一鬧騰,她只能在這邊多呆一會兒,等到奶奶的情緒恢復正常。
她準備走的時候,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天已經漆黑了。
再一看時間,晚上九點。
這開車回去的話,差不多要四個小時左右。
「今天這麼晚了,要不不回去了吧。」喻長紅說。
「我明早要去公司報告一下這次的研討會內容。」喻眠輕嘆了口氣,「今天晚上必須回去。」
「那好吧,你路上開車慢點,注意安全。」
「嗯。」
喻眠走之前,又跟她們說。
「要是喻長光還來,你們隨時打電話給我,要是有別的情況就直接報警,或者之後想搬家了也跟我說,我給你們換一套新的房子。」
「行。」喻長紅點頭。
奶奶也起身去送她,「路上小心點,我和你姑媽互相照應著,你也不用擔心。」
「好。」
奶奶其實也是個脾氣暴躁的,年輕的時候沒少給喻長光幾頓打,現在年紀大了,比以前稍微難扛一些,但她們倆這性格,要讓喻長光滾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喻眠沒有太多的時間逗留,道了別以後開車回江成市。
四個小時的路程,自己開車顯得稍微有些無聊和安靜,她到的時候剛好是一點,喻眠趕緊上樓準備休息,她下意識地按了十七樓,都站在自己家門口了才想起來…
她最近不住這兒。
喻眠斂了下眸,沒回去,直接轉身上樓去了十八樓。
紀深是直接換的指紋密碼鎖,前幾天給她錄入了,也不用鑰匙,輸入密碼以後滴滴兩聲,門開了。
家裡很安靜。
紀深的工作是上每週的二三四六,剩下幾天休息。
他明天又問診,這會兒估計也睡了,喻眠悄聲邁步進去,換了拖鞋,換上拖鞋感覺到不再短那麼一截的時候,她後知後覺才意識到自己腳下穿的這雙是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換的新的。
不是那雙紀淺來的時候會穿的。
啊,所以給她發資訊說添一些東西,就添了這個嗎?
喻眠的手腳放得很輕,開啟房門,也準備洗漱以後就睡了,剛剛邁進房間,她的鼻息之間鑽入一陣很淡的花香。
花瓶放在靠飄窗那邊的床頭,是已經摘好插在花瓶裡的花束。
是之前每次都會注意但是沒有買的三文魚鬱金香。
窗戶沒關,深夜的風很輕,把窗簾吹起一個小鼓包,下擺觸碰到花瓣,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