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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頁

溫暖的海南,才入夜時分,她卻覺得冷得很。

她找了附近最近的一家酒店住下,躺下休息,卻心神不寧。

她早已預感到自己的失敗,可挫敗感傳來的時候,她如此無助。

她被巨大的悲傷和焦慮包裹,以至於無法休息。

她躺在床上看著頭頂的天花板,眼睛大睜著,只偶爾眨一兩下,證明還活著。

她想起曾經幻想過的,跟他一起的婚禮:在夕照的草地上,她頭戴著自己親手編織的花環,穿著檳色的婚紗,晚霞將天邊鍍上由深至淺緋紅色,輕柔縹緲如夢如幻。

他高大挺拔帥氣,她靈動溫婉可愛,他們牽著手,注視著彼此,穿過人群,穿越時光,緊緊擁抱、親吻,至死不渝。

這場夢中的婚禮,已經在她腦海中預演過無數遍,以至於神思不清時,能以假亂真,彷彿真的發生過。

她沉浸在這個由自己編織的綺夢裡,笑了。

許久之後,有淚從眼角淌下,流向鬢角處,滴落在白皙得發亮的床單上,暈出一朵朵深深淺淺如花的痕跡。

她就這樣躺著,直到漸漸睡著,在睡夢中呼喊章程的名字,聲嘶力竭,悲痛莫名,後來被夢驚醒,看時間已經是凌晨4點了。

她從下飛機到現在,幾乎滴水未沾,早已飢腸轆轆,卻沒心思吃東西,又或者,她還心存僥倖,希望模樣可憐的自己能得到章程的眷顧。

她把所有的燈都開啟,摸了摸自己的臉,確實瘦了很多,臉色也不好。可是今天,她要隆重出場,她要光彩照人。她開啟自己的化妝包,開始化妝。

畫眉的時候,控制不住的想,她也在畫吧?

編發的時候,仍然在想著,她的頭髮,是不是都挽起來了?

天亮的時候,想起章程可能出發要去接親了,心痛莫名。

她開啟行李箱,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合適的衣服,一時崩潰,跌坐在地上大哭,等哭完才發現,好不容易畫好的裝,又花了,只好重畫。

她找到一家開門很早的禮服店鋪,她要買一身好看的禮服。

店裡衣服不多,大多以紅色白色為主,畢竟在這附近舉行的婚禮多,這是常見的婚禮色了。

對新婦來說,無論白色還是紅色,做老公心中的白月光或者硃砂痣,浪漫又深刻,寓意也好。

而言笑喜歡紅色,紅色襯她。

她第一次真正意義上跟章程出門約會,就穿著一件紅色的外套,她當然希望做章程心中的硃砂痣,濃烈而盛大,種在心中,融為一體,剜出便傷筋動骨。

她看中了一款紅色的禮服,魚尾裙擺的中款,正面看,魚尾荷葉邊在膝蓋處,而背面款式又長一些,再短,則不夠莊重;更長,則過於端莊優雅。

這個長度對言笑來說剛剛好,只是眼下,再華美的衣服,只不過一身皮囊。

從店裡出門的時候,太陽已經高升,陽光有些刺眼,路上的車多起來,眼睛隨便打一掃,全是繽紛色彩,生機盎然、生命鮮活,彷彿悲傷是一件非常不合時宜的事情。

她走到辦婚禮的酒店,遠遠看著,紫色藍色白色的鮮花擺滿了會場,旁邊的大海是婚禮的幕布,海面平靜,水波粼粼,慢慢湧向海岸邊。

陽光照在海面上,水波的褶皺上鋪著閃閃金光,像描了金邊的綢緞一般,高貴美麗。

典禮已經開始,章程走出來時,她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心痛。

兩個多月不見,一切都已經天翻地覆,她從未想過,再見是在這樣的場景裡。

她目光哀切,只望著章程。

他的臉上,似乎看不到悲傷。

偶爾彎唇微笑,跟熟悉的人點頭打招呼,婚禮司儀站在他旁邊,商量著流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