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玥的貼身丫鬟,她拿著這匣子也必是方菲玥吩咐,她如此緊張這匣子莫非裡頭藏了什麼秘密不成?
靳非將那匣子送還靜菡手裡,又對著靜菡做個了鬼臉,才跟著徐景颯離去。
主僕兩人走了一段路,徐景颯見離得遠了,才悄聲吩咐靳非:“我瞧著靜菡面色不對,她如此寶貝那匣子必有隱情,等會兒你悄悄折回去,看看她在打什麼鬼主意,一有動靜立刻來回我。”
靳非應了一聲是,迅速隱身在花叢裡,悄悄折了回去。
方菲玥在亭子裡等了靜菡大半日,才終於等得靜菡回來。
她忙起身問道:“可還回去了?”
靜菡道:“勞姑娘久等,已經送回去了,只是奴婢……”
“三姑娘,倒是許久不見。”靜菡的話突然被一道渾厚的聲音打斷。
方菲玥尋聲看去,就看到白亦塵穿著一身月牙白繡著紫竹衣衫,站在一片杏花天影裡對她明眸皓齒地微笑。
日光晴好,他的眸子似黑珍珠一般,在日光中熠熠發光。
他怎地來了?方菲玥皺眉看向靜菡,卻見靜菡也是一副驚訝的模樣,心下明瞭,他只怕是趁靜菡不備,一路跟來的。
方菲玥嘆息著行了一禮:“白公子受家兄之邀,怎地沒去坐席,反倒尾隨我的丫鬟?”
她此話就是在責怪白亦塵沒有君子之風了,到人家家裡做客,反倒跟蹤起別人的丫鬟。
白亦塵聽了卻是不惱,淡淡一笑,道:“若非如此,如何能見到三姑娘?”
方菲玥氣結,此人瞧著倒是溫潤如玉,只是未免也太厚臉皮了吧?便扭過頭,再也不看他一眼。
白亦塵嘆息一聲,清淺的嘆息像是日光下隨風舞動的塵埃,聲音裡也帶了一抹憂傷:“三姑娘當真如此不待見我?”
他眸子黯淡,微微垂下眼瞼,長長的睫毛在臉上落下一片淡淡的陰影,那模樣看上去格外傷感。
“我……”那些原本拒絕的話哽咽在喉,方菲玥一時竟不知如何開口。
白亦塵掏出那隻玲瓏剔透的紫薇花簪子,苦笑道:“你可知這簪子是我親自畫的樣兒又親自盯著他們打造的。你可知為了說服你哥哥將這簪子送給你,我又費了多少唇舌?你知道聽聞你定親我有多傷心麼?”
他聲音低迷卑微,像是杏花樹上隨風飄落的杏花,低入塵埃,“如今你沒了束縛,偏為何只回我一句只‘恐雙溪舴艋舟。載不動、許多愁。’你只想著你如輕舟載不起我的一往情深,可知我不過我不過是那一汪清水,只想留住輕舟而已。”
“我為你費盡了心思,怎地你都不願看我一眼呢?”紅色的杏花簌簌而落,垂在他肩上他也不在意,只直直望進她眼裡,眼底的憂傷濃膩的像是銀色的月光,霜一樣的落在人心上,朦朧微涼。
方菲玥慌忙避開他的眼睛,轉過身,背對著他,強裝鎮定道:“白公子何苦如此,我二人身份懸殊,且我又是訂過親的人,自知配不上公子,還請公子忘了吧!”
“忘?”白亦塵苦笑一聲,“若是能說忘就忘,我又何苦這般備受折磨。”
方菲玥正要開口說話,卻聽得外頭一個小廝的聲音傳來:“公子,榜眼老爺在找您了,您快些來吧。”
“就來了!”白亦塵對著外頭淡淡應了一聲,又回過頭,對她柔聲道:“這簪子我是放這兒了,你若不要,便扔了去,莫再還給我了,我白亦塵送出去的東西豈有再收回的道理。”
他說著將那簪子放在落滿了杏花的小路上,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方菲玥忙回頭,卻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