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do;他無助地把手圈在面前。&ldo;或許我剛回到家的時候還可以告訴你，或許;但現在我完全想不起來了。從我到家以後發生了太多事。瑪榭拉意外死亡，然後你們又整晚纏著我。她就像是一部過曝的電影，完全褪色了。當時雖然在她旁邊，我也沒仔細留意，滿腦子都在想我自己的事。&rdo;他輪流看著他們的臉，想尋求協助。&ldo;她就是一片空白!&rdo;

柏吉斯想幫他。&ldo;慢慢來，認真想。現在，專心，她的眼睛?&rdo;

韓德森頹然張開手掌。

&ldo;想不出來?沒關係，那頭髮呢?頭髮是什麼樣子?發色?&rdo;

他把雙手貼在眼窩上。&ldo;我也不記得了。每次想講一種發色，就覺得可能是另一種，然後又想到其他顏色。我覺得可能是第一種。我不知道，可能是混色。不是棕色、不是黑色。

她大部分時間都戴著一頂帽子。&rdo;他略懷希望地抬起頭，&ldo;我最記得那頂帽子。橘色的，這有用嗎?對，橘色，就是這顏色。&rdo;

&ldo;假設她昨晚拿下帽子之後，接下來六個月都不戴那頂帽子呢?那我們去哪找人?你能不能想起她的個人特徵?&rdo;

韓德森痛苦地再次把太陽穴揉進腦袋裡。

&ldo;體型呢?胖的?瘦的?高的?矮的?&rdo;柏吉斯不耐煩了。

韓德森扭著上半身，先轉向一側，再轉到另一側，好像要逃避問題。&ldo;我想不出來，沒了，我想不出來!&rdo;

&ldo;你在耍我們啊?&rdo;其中一人冷冷地說，&ldo;這是昨晚的事情，又不是上星期或去年。&rdo;

&ldo;我從來就不擅長記臉，就算我心平氣和、沒什麼事情好煩也記不得。噢，她很大眾臉，我想‐‐&rdo;

&ldo;當真?&rdo;黑臉警探嘲弄地說。

他的表現愈來愈糟，想到什麼就直接講，完全沒經過思考。&ldo;她的身材就和其他人一樣，我只記得這麼多了‐‐&rdo;

夠了。柏吉斯的臉愈拉愈長，顯現他隱藏已久的霸氣兇狠。他顯然是脾氣來得慢的那種人。他沒把已經寫鈍的鉛筆收回口袋裡，反倒像射飛鏢一樣，既憤怒又精準地瞄向他對面的牆壁擲去。他漲紅著臉，穿上忽略多時的大衣，整了整領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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