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這時又難過地慌了起來,&ldo;但我這樣就是不打自招啊,那人還是便衣!我應該是瞎子,怎麼能說我看到他們了?如果我不說的話,你也是同樣威脅我啊!&rdo;
&ldo;不,你只需要跟這個人講就好了,其他警察不會知道。我可以跟他協商,讓他答應你不被起訴,這樣行嗎?你有沒有看到他們?&rdo;
&ldo;有,我有。&rdo;那個專業盲人低聲承認,&ldo;我看到他們兩個在一起。我通常在光線明亮的地方,像那個劇場外面,就算戴著墨鏡也會把眼睛閉起來,不過我一被香菸燙到就睜大了眼睛。那墨鏡還是能讓我看到周遭環境,我看到他們兩個了,沒錯。&rdo;
隆巴從皮夾裡拿出照片。&ldo;是這個人嗎?&rdo;
那盲人拿下墨鏡,仔細檢視那張照片後才終於說:&ldo;我想就是他沒錯,儘管我只有匆匆一瞥,而且已經隔了那麼久,看起來是同一個人。&rdo;
&ldo;那個女人呢?你如果再見到她,能認得出來嗎?&rdo;
&ldo;我後來又見到她了。這男的我只在那個晚上見過一次,但在那之後,這個女的我至少又見過‐‐&rdo;
&ldo;什麼!&rdo;隆巴突然跳起來,要朝他撲去。搖椅空蕩蕩地在原處擺動。他抓著乞丐的肩膀緊緊揪著,好像這樣就可以從他瘦骨嶙峋的身上榨出情報。&ldo;快告訴我!快點!&rdo;
&ldo;兩次見面沒有隔很久,所以我才能認出來。第二次是在一間豪華氣派的飯店門口,你知道他們的大廳都很明亮。我聽到腳步聲沿著階梯走下來,一男一女。我聽到那女人說:&l;等一下,或許這可以帶來好運。&r;我就知道她在講我。我聽到她的腳步聲往旁邊一轉,朝我走過來、放了一枚銅板到我的杯子裡,二十五分。我聽銅板的聲音就知道那是多少錢。然後就妙了,這讓我知道她就是那同一個女人。這種事情很微妙,我不知道你有沒有我這麼敏銳。她在我面前站了才不到一分鐘,但很少人會停在我面前。那銅板已經放進我杯子裡了,所以我知道她一定是在看我,或是在觀察什麼。我右手捧著杯子,手上有燙傷的痕跡,上次給她燙出一個大水泡。我想她一定是看到了我的傷痕,在手指側面。總之,事情經過就是這樣。我聽到她很小聲地對自己說‐‐不是對我說‐‐&l;哇,怎麼這麼巧!&r;然後她的腳步又離開回去那男人身邊了。就這樣‐‐&rdo;
&ldo;但‐‐&rdo;
&ldo;等一下,我還沒說完。我眼睛張開一條縫,低頭看杯子。她除了原本放的二十五分銅板之外,又加了一張一元鈔。我知道那是她放的,因為原本沒有。好了,她為什麼會改變心意,除了原本的二十五分外又多給我一塊錢呢?那一定是同一個女人;她一定是看到了水泡,想起前幾天晚上的‐‐&rdo;
&ldo;一定是、一定是,&rdo;隆巴焦急地咬著牙說,&ldo;既然你說你看到她了,可以告訴我她的長相吧!&rdo;
&ldo;我沒辦法跟你講她正面是什麼樣子,因為我不敢張開眼睛。那附近的光線太強了,我張眼一定會被發現。她轉身之後,我看到那張鈔票,眼睛稍微往上抬,從眼皮下面看到她背後的樣子,她那時正要上車。&rdo;
&ldo;背後!好吧,至少講講她背後是什麼樣子!&rdo;
&ldo;其實就算是背後,我也沒辦法看清楚,我不敢把頭抬那麼高。我只有看到絲襪和鞋子,她半個人已經進到車子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