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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衛十二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月光照在上面,鋪上了一層銀光。他緩緩地握掌成拳,低聲問道:“當時那唯一活著的青衣是誰?”

叄肆撓撓頭髮:“似乎是……似乎是叫做芮夕。啊,對了,聽說就是夕公子!”

中秋血夜

八月十五日,夜,玉兔東昇,月滿西樓。

芮家堡上上下下早早就掌了彩燈,然而因了慣例,下人們都回家探親,只有些丫環和長工,偶爾走過,發出些聲響。

殷殷中有涼風襲來,那些燈籠紛亂的隨風擺動。

不知為何,總有一種陰森的不似人間的感覺。

銘雅居內的邀月堂,早已燈火通明,兩張諾大長餐桌上擺滿了各式精緻的糕點菜品,卻總共坐了不到十人。左側桌上乃是笑著私聊的芮夕和芮凌。右手桌旁則是悶聲不吭的五位黑衣影衛,分別是趙大、錢二、孫三、鄭七、馮九幾人,陳十和禇十一因了今日當值,故隱在暗處並不現聲。

一時間除了上菜動筷之聲,再無其他雜音。屋子內安靜的有些要命。

月升至頂,天色全暗時,芮銘才穿著滾著金邊的黑色敞袍,內著亮緞子料的黑色交領長衫,身後跟著肖冬青出現在邀月堂內。隨後陳十,禇十一也從隱身處現身,站於芮銘身後。

在座諸位同時立座,拜倒:“屬下等恭祝堡主身體康泰,和氣滿堂。”

“都起來吧。大過節的,這麼拘束作什麼?”芮銘興致倒是很高,“剛在外面應酬閣主和分堡的主事,讓諸位久等了。來,我敬大家一杯”

酒過三巡,氣氛便鬆動了一些。芮銘坐在上首,青衣黑衣便按著規矩一次給芮銘呈上各種禮物。芮銘笑著評價兩句,便讓身邊的禇十一收了去。

輪到芮凌獻禮的時候,他笑嘻嘻的拿著一錦繡長盒子,鞠躬道:“主子,芮城與我有一份大禮要交了給您。願您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哦?芮城這小子還沒回來,就託你一起上禮了?開啟我看看。”芮銘笑道。

“是。”芮凌解開上面的絲帶,開啟蓋子,雙手將那盒子呈遞之芮銘的面前。芮銘看了一眼,道:“也難為你這些天來辛苦儲存,沒至於爛掉。”

芮凌恭恭敬敬的說:“這也算是芮凌的一片苦心。”

芮銘突然冷笑一聲:“十一,收了。”

禇十一上前接禮,看清楚了裡面裝的什麼,臉色不禁一凜。

那是一隻斷臂,斷臂的主人死前必定猛烈掙扎過,斷臂前段的手掌裡,還僅僅攥著一本帳簿,被血染了個透,時間久了,血已發黑。整個斷臂都呈現出青色的腐爛,散發著刺鼻的腥臭味。

與此同時,屋內的整個氣氛已經大變。

芮凌、趙大、錢二、孫三已移至芮夕身後站定。剩下鄭七、馮九二人,則向芮銘靠攏了幾分。屋子裡不多幾人,瞬間被劃歸成了兩類

芮銘靠在椅子上,嘴尖微微翹起,來去打量了芮夕等人,道:“若沒料錯、前次我出堡遇襲,死了四個青衣,是芮夕芮凌你們牽頭謀劃的吧?”

芮夕笑道:“只要洩露一兩個模糊的訊息出去,死幾個人還是很容易的。”

芮銘又問:“芮城、芮華、芮月……三人已死?”

芮凌挺身道:“芮華、芮月死的早了,剛出堡我便已經結果了他們。因此未曾留下斷臂送給主子。”

“然後芮夕盜了我的私印,偽造了手諭給遠在京城的芮霄、芮雲和芮支三人?”芮銘又問。

芮夕臉色微變:“主子那日夜裡已經知道了?”

芮銘沒有答他,卻徑自問下去:“我待你二人不薄,以兄弟之態相處。今日你們要反我,又是為何?”

芮夕張口還未說話,芮凌已經盛氣凌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