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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清歌渾身上下一點力氣也沒有,想求饒,嗓子卻如同被黏住似的,小手扶住了堅硬的地面想撐起身子起來,可一次又一次的以失敗而告終。
白嬤嬤喘著氣:“快點,裝什麼嬌貴娘娘,再不起來幹活我可要不客氣了。”
念清歌急的額頭直冒汗,白嬤嬤的手段她可是見過的,那種痛苦的滋味兒讓她膽戰心驚。
什麼也顧不得了,雙膝跪地的念清歌只好趴在地上,一下一下的朝門口爬去。
這讓白嬤嬤看在心裡可是痛快極了,慢悠悠的跟在她後面。
春天的晚風是刺人的,涼颼颼的涼氣幾乎要鑽進她的骨頭縫裡。
眼前是兩桶沉甸甸的水,她抿了抿嘴唇,這一次是不得不起來了。
她下意識的用手去扶那兩桶水,想借力起來,但,一股涼意襲來,水桶倒在地上,滿滿的冰涼的水全部灑在了她的身子上,她的心一慌,下意識的去看白嬤嬤。
白嬤嬤陰狠的雙眼陡然瞪大,一步步朝她走去,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根枝條,還未怎樣。
枝條抽打在身上的聲音和劇烈的疼痛感朝念清歌襲來。 離妃一襲純白色的素裙,梳了一個整齊的高髻,上面插著一支簡單的白玉簪子,她面容清理,溫和謙和,虛扶了一把周公公:“周公公免禮。”
“謝離妃娘娘。”周公公起身,面容略有些嚴肅,但對離妃還是頗為恭敬的,許是受了皇后的薰陶,這翊坤宮的宮人們一個個繃著一張臉,嚴肅不已。
離妃淡淡的掃了一眼翊坤宮,發現整個翊坤宮全部用白色的絲綢布掛在門頭,想也知道是皇后還未從太后暴斃的事情中緩過勁兒來。
翊坤宮珠簾垂下,離妃朝裡面望了一眼,問:“敢問周公公,皇后現在方便見客嗎?”
周公公點點頭:“自太后去了以後,皇后茶不思飯不想,人都瘦了一大圈呢。”
離妃眉宇間挽著一抹神傷:“還勞煩周公公通報一聲,臣妾去勸勸皇后娘娘。”
周公公撩開珠簾,邁了進去,片刻,他帶著皇后娘娘的口諭走出來:“離妃娘娘,皇后娘娘有請。”
離妃淺淺一笑,隨即朝殿內走去。
翊坤宮有些繁瑣,踏破了好幾道門坎才來到皇后的寢宮,寢宮內燃著濃濃的檀香味道,宮裡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皇后跟著太后吃齋唸佛,所以燻點檀香也是不可避免的。
離妃忍了咳嗽,踏著玉步上前,拂身一跪:“臣妾參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妹妹不必多禮,咳。。。。。。咳。。。。。。快快起身。”一句話皇后說的費力不已,軟弱的身子從鳳殿上撐起來,一旁的桂嬤嬤連忙去扶她。
有眼色的離妃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快步來到皇后身邊,親切的接過桂嬤嬤的活兒,對桂嬤嬤淺淺一笑,桂嬤嬤識趣地退了下去。
離妃賢惠的將軟枕放在了後面,讓皇后舒適的倚靠,聲音和煦:“皇后娘娘憔悴了,可要注意鳳體啊。”
皇后——富察氏金鳳。
是太后的侄女兒,奕是太后的心腹。
太后一斃,於她來說,公私都沒有任何好處。
聞言。
一襲簡單後服,梳著高鬟望鳳髻的皇后虛弱一笑,端莊的面容隱著一抹病態,拍了拍離妃的手:“哎,本宮的身子真是不行了,尤其是聽聞太后。。。。。。”
說到這兒,皇后再度哽咽,離妃給予一個安慰的眼神:“皇后娘娘節哀。”
“恩。”皇后淡淡的應著:“離妃妹妹有心了,還記得本宮。”
離妃嬌柔一笑:“娘娘說的哪兒的話,妹妹心裡一直惦念著娘娘呢,前些日子,皇上還提起了娘娘,十分擔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