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息怒,不要氣壞了身子。”崔嬤嬤道。
念清歌那雙清澈的眸子恍若染上了墨水,她難過的閉了閉眼睛,聲音粗喘,忍著眼眶裡酸澀的眼淚:“你們。。。。。。你們明明知道近日宮中發生的事情,你們竟然還去找離辰逸,你們是想逼死我麼?”
“小主,奴婢。。。。。。奴婢也是沒法子了啊。”崔嬤嬤解釋道:“除了離王爺真的沒人救小主了。”
一顆眼淚滾在眼瞼上,念清歌略有些吃力的說:“我寧願。。。。。。我寧願病死在這琉璃殿,我也不願接受離辰逸的幫助。”
“出去,你們都出去!”念清歌忽地指著她們低吼道,而後指著地上的兩個瓷瓶兒:“把這些拿走,丟出去,我不想看到!”
崔嬤嬤為了安撫念清歌的激動的情緒只好什麼都順著她,抓起地上的瓷瓶兒拉著沛柔就退下了。
偌大的琉璃殿瞬間冷清下來,念清歌的心如點了一把野火,抓狂的雙手纏著自己的髮絲,捂著錦被委屈的哭起來,她的聲音悶悶的不想讓任何人聽到,實在忍不住了就開始把手腕擎在唇邊死死的咬著,肌膚上浮著紅腫的牙印兒,念清歌心中的焦躁才開始慢慢緩解。
自己趿拉上木蹄鞋坐在妝奩前,望著銅鏡中蒼白,憔悴,眼睛紅腫的自己,唇角勾出一抹苦澀的弧度。
自作虐,不可活。
*
離漾將宮廷中上好的汗血寶馬騎在胯下,手中擎著馬鞭抽打在馬屁股上,馬兒嘶鳴,前蹄有力的昂起,帶著離漾奔走在了蜿蜒的山脈上。
皇宮的後山腰是騎馬,射箭,打獵的好去處,離漾閒來無事就會騎著馬兒來這裡跑一跑,將心中的陰霾揮散開來。
德公公領著一行侍衛們在背後偷偷的跟著離漾保護他的安全,離漾整整跑了三四個時辰,待回到宮中後那一襲長袍早已被汗水溼透。
他安靜的泡在御池裡,展開雙臂搭在御池邊沿上,溫熱的氤氳之氣將離漾英俊的面容隱的柔和了些許,他微閉著龍眸,長睫抖動,唇瓣緊抿,墨黑的髮絲溼透緊緊的貼在離漾結實的胸膛上。
只要停下來,離漾滿腦子都是念清歌的的影子,一個大掌拍散了御池中的水花兒:“給朕更衣!”離漾心煩意亂的說。
“皇上,要用膳麼?”德公公謹慎的問。
“不餓。”離漾冷冷道。
“皇上,敬事房的人來了。”德公公想了想還是說出了口。
聽及。
離漾銳利的眸子如冷颼颼的箭直逼德公公:“才什麼時辰,敬事房的人就來催,是不是不想要腦袋了!”
“回皇上,已經酉時了。”德公公弱弱地說。
離漾微微一愣,著著月白色的中衣龍步朝閣窗前走去,果真,夜色深深,月亮也浮在雲朵上泛出淡淡的銀色的光芒。
“已經這麼晚了。”離漾龍眸眯起,喃喃道。
“皇上,那敬事房的人?”德公公上前不知死活的提醒著離漾。
“宣!”離漾冷冷道。
德公公偷偷抹了一把汗,緊接著帶著敬事房的人進來,離漾負手而立佇立在香爐前,燃起了一個安神精心的薰香。
敬事房的公公跪在原地,將綠頭牌高高的舉過頭頂。
離漾掃了一眼綠頭牌卻發現沒有念清歌的,心中的怒火‘騰’地一下子翻滾起來:“來來回回就是這些,朕都要背下來了,滾出去!”
那敬事房的人嚇的可不輕差點癱軟在地上,於是哭喪著臉問:“皇。。。。。。皇上,皇后娘娘說了過些日子就選秀女。”
沒拍對馬屁的公公一下子觸了離漾的逆鱗,離漾龍眸泛著冰冷的淬毒,一腳將那些綠頭牌全部踢在地上,怒吼:“滾,都給朕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