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我平淡地說:“爸,你希望凌家絕子絕孫麼?”
咳咳。
父親一口清茶噴了出來。他平靜,倒是我手忙腳亂地給他擦著電腦上的茶水。
啊!
他忽然揪住我一撮後頸發,將我死死地按在電腦蓋上,微熱的茶水洗滌著我滾燙通紅的肌膚。
“給我舔掉。”他命令道。生氣麼?對。很生氣。他從未把我的自尊當做一回事。
呵。
自尊由他全部打碎在地,再也拼湊不起。手機鈴/聲響了一會兒,他摁掉。過了一會兒又響了。他索性摔壞手機。
我忽然樂了。沒有緣由的。我微微斜了斜身,伸出舌葉一點一點舔掉他噴出來的茶水。好苦。這什麼破茶葉。
他眯起眼睛,細細打量起我的長相。忽然他摟緊了抱著我的手臂。你太瘦了。他說。淺色瞳孔又在我的老/二上面遛了一圈。
我眼神倔強,狠狠盯著他。
他微微一笑,道,凜兒,沒有我,怎麼會有你。
我頓時笑得不能自抑。可是笑過之後呢?心平如鏡。
“不要再時刻惦記著我的命。”他微涼指尖細細婆娑著我同他相似的眉眼,而我內心蕩漾無比。
我點點頭,笑眯眯道:好。我不會再惦記著你的命了。
他滿意。
我又道:我惦記著自己的命。
“凌凜。”他這是第一次叫我全名。我料他接下來不會是什麼好話。“你敢自殺或是自尋死路,我就將她的屍體挖出來鞭屍你信不信。”他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眼睛,口氣陰狠。
信。我怎會不信。
他能做出來。
我不敢拿她逝去的亡靈同自己的未來相賭。
“凜兒。你乖乖的,對我言聽計從,我會一直對你好。”我真想吐他口水。你對我好?你他×的是遲了多少年?他緊緊禁錮住我的身體。我不敢掙扎。
我像是飄蕩在懸崖峭壁的人。
身體由他手裡唯一一根銀線纏繞住。
一場風的來臨都有可能使我粉身碎骨劃下我人生的BE。
他就站在懸崖上,恩賞著不安。忐忑。心慌。恐懼。
唯恐他一個不開心我就此喪命。
他很少笑。換個說法就是很少對我笑而已。
即使心情再好他的眉眼都不曾彎起來,不過是薄薄的柔軟無了往日緊密的冷漠弧度而已,稍稍咧開些許,也像很溫情的樣子。
……
……
夜晚我們分房而睡。
夜半,趁他熟睡。
我躡手躡腳地往他書房的方向走去。如果我未記錯,他書房的櫃子裡隔著一把手/槍。
就是上回打廢凌瑛的手/槍。
凌凜。
身後傳來一聲大吼、
啊。
我思緒忽然全部空白格式化。
走廊上忽然亮了起來,一層淡淡的薄輝籠罩在空氣裡。
我猛地站了起來往窗戶跑去。
卻不料,窗戶下面全是黑衣保/鏢,站姿筆直,可能我跳下去未站起來就給牢牢逮住了。
我轉身,槍口對準他修長的身體。
我未學過槍術。
可能打不准他。
如果,打死我自己呢。我緊了緊手/槍,黑漆漆的槍口轉而對準自己太陽穴。這一刻,我內心出乎意料的很平靜。從未體驗過的平靜心情。
凌凜,不要做傻事。不然等會兒你會哭。
爸爸,我的淚水早就流完了。
他緊緊握住門把。
凜兒,乖,放下槍。
讓我走。是的沒錯,我在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