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搖了搖頭,什麼都沒說。
凜兒。父親俯在我耳畔輕輕叫道。她將你保護得很好。或許她是刻意如此。
他跟她的故事是有多復雜,才會讓他們怨恨彼此十多年,以至於時間,死亡,孩子都不能讓這怨恨消減半分。
我注視著他漂亮的眉眼。心忽然疼得厲害。
他輕輕抬起我的下顎,如同情人彼此的溫存,溫潤摩擦著我。
陌生事物忽然侵×的時候我忍不住尖叫出聲,弓起身體。
上下牙齒不堪爭鬥。我緊緊攀住他的身體。
我突然就覺得自己像個華麗的木偶,由他操控著一出可笑的喜劇。
不同其他提線木偶,我背上僅有一根名喚“凌時生”的銀色提線。
他操縱著我,操縱著我的一言一行一舉手一投足。
再無自/由。
曾經也渴望如此父愛,也許也只是,僅僅想體驗一下他們口中的溫馨生活。
這是愛嗎?是嗎?
天堂一定很悶,善良的上帝才會將我趕去地獄。
身上都是汗水。他愛憐地吻了吻我額際。
他說。
我愛你。
我無聲地苦笑。
他大概是把我當做眾多情人某某一個了。
她曾說我是不會有美好未來的。她說她會讓我一輩子生活在凌時生的陰影下。她說這個世上不會有人愛你。
她說。她說你的生命就如一列不回頭的火車。
轟隆地向前駛去。
車裡坐著一個叫凌時生的駛者。
他操控著你的一輩子。
這些都是她清醒的時候說的。
她醉酒的時候也曾說過愛我。她說很愛我,如若不是因為他的話。
以至於現在想起來,她將年幼的我抱在懷裡哼童謠的畫面奢侈而明亮。
潔淨身體後,我半睡半醒地躲在被窩裡。
小聲叫他名字。他走過來坐在床弦。
你,會再娶麼?我問他。
他抬眼,小聲地說,不會。再也不會?嗯,怎麼了?
沒有。
這一秒,我哭了。真的哭了。
他想一輩子囚禁著我,報復她。是的。他的確在報復著她。
靜靜地躺了一會兒,他喚了我好幾聲都沒有得到回應,然後悄悄離去。門剛關上,我倏然睜大了眼。我想逃。
我真的想跑掉。
之後的日子,我在他面前總是免不了暴露欲逃心思。
他偶爾會帶我外出,惹得他幾個大膽的情人也是很羨慕。
如果可以。
我希望自己能親手殺死他。
第4章
思念像藤蔓一樣纏繞肆意生長
而我卻始終不敢抬頭
蜷縮一團抽泣絕望等待救贖
就像很久以前我給你最後的一個吻
試探跟不安
而你至始至終面無表情
他喜怒無常,對我也是時而溫柔時而暴怒。
因此我常常嚇哭。真的哭還是假的哭去理論有什麼意義呢。
待他冷靜下來後又會滿懷愧疚向我道歉,我不理。他索性直接把我抱在懷裡”輕薄“一番。
某日上/街,偶然遇見他一個情人。以前在家中見過。唯一一個我拿茶杯砸中脊背了的女人。
她苦笑著對我說,他對你真好。
我啞然。
她有意無意地瞥了瞥我身後幾輛黑色轎車。
我啊了一聲,像是夢忽然醒了過來。
他一直叫人跟蹤監視著我。
一時間忘記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