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來踢館的!
這個時代,踢館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或者說,是一件幾乎不死不休的事情。
武行裡,招牌是一家武館的臉面,一家武館,就靠這個吃飯。
踢館不但是在打臉,還是在砸飯碗。
人要是沒飯吃,自然活不成,都活不成了,自然是不死不休了。
而王陽要的,就是這個不死不休,他現在,不但把人家的招牌摘了,還將之踩在了腳下,要是這樣,對方還能息事寧人,那他們以後也就不用在香港這個地方混了。
堪稱顏面掃地。
「黑彪,你在香港開門授徒,也算是一代宗師,是以你我雖有怨,但我還是給你一個體面的死法,堂堂正正的戰死!」
王陽擺手。
「年輕人不要太囂張!」
「莫要以為僥倖得了大機緣,成了武道家,就天下無敵了,武道家,我也是!」
黑彪冷笑,眼中有烏光閃爍,他說話的時候,空氣中都彌散這一種血腥味,讓人感到驚懼。
黑煞武館的清潔做的很好,空氣中沒有半點異味,血腥味自然是假的,只是黑彪的武功,已經到來一種以假亂真的境地,淡淡氣勢放開,就讓人好似落入了修羅場中。
黑彪這個人,身形高大,面板黝黑,臉上滿是絡腮鬍子,看起來憨厚正直,像是一個沒有心機的粗人。
但實際上,黑彪這個人,心思細膩毒辣,狠毒之極。
「武道家麼,那正好。」
王陽說話之間,腳下一動,被他踩住的牌匾便好似炮彈一般朝著黑彪橫飛出去。
砰!
黑彪抬肘,一記老熊撞山,頓時木屑紛飛,偌大的一塊純木牌匾,直接支離破碎。
「好膽!」
黑彪暴喝,身形都膨脹了兩分,黑的發亮的面板,在此刻更是顯露出金屬一樣的光澤。
這是鐵布衫的功夫,鐵布衫不是什麼厲害的武功,但鐵布衫修煉到了黑彪這種境界,不是神功,也是神功了。
鏗鏘!
黑彪筋骨震動,全身竟然發出了鋼鐵交擊一般的聲響,好似他這一身,是真正的銅筋鐵骨,不是血肉之軀。
緊接著,他的爪子,有若魔龍探爪,已經抓向了王陽的眼睛。
噼裡啪啦!
轉眼之間,二人已經交手了二十多招,黑彪的氣勢越打越兇,拳勢越來越強,只是黑彪心裡,卻是開始發涼。
他的打法,屬于越打越兇悍的那種,若是不能一開始就把他擊潰,結果可以說就已經可以註定了。
但這一次,從外面看,他和王陽打的是有聲有色,一副不分高下的樣子,只有他自己知道,王陽的武功,簡直是深不可測。
無論他的拳法多麼兇悍,王陽都始終保持著高他一線的樣子,讓他可以盡展所學。
他已經反應了過來,王陽這是在趁機研究他的武功!
三十七招之後,王陽一指點在了黑彪的眉心,伴隨著一陣輕微的骨裂聲,黑彪頓時靜止不動了。
「告訴香港武行的所有人,明天上午,我將去存業會討教!」
王陽轉身,聲音傳遍了整個黑煞武館,武館之中的眾多弟子,在這個時候,卻是連呼吸都不敢發出聲音。
直到王陽走後,徹底看不到影子了,許多弟子才終於敢有所動作,而這個時候,他們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透了。
第二百九十章 冤者知冤
黑彪被人打死的訊息,風一般的傳遍了武行,到了中午的時候,甚至已經傳到了圈外,許多記者,或是跑到黑煞武館瞭解情況,或是跑到風月武館門口蹲守。
這邊的記者,這幾十年來都是這德性,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