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瓢水倒進瓦罐中,便小心捧著瓦罐進了船艙。
過了大半日,客船才進入了華州地界兒,船伕小心將船撐到碼頭邊,卻瞧見碼頭圍了一大群的人,吵吵鬧鬧的,船伕眉頭一皺,急忙進去稟報,“大小姐,碼頭那都是人,像是發生了什麼事兒。”
裡面隨即一個清冷的女聲傳來,“阿魚哥,你去瞧瞧發生了什麼事兒?”
被喚作阿魚的漢子將撐杆交給了另一個少年,就三兩下踩著別人的船跳上了岸,不一會兒,阿魚就回來了。
他在船艙外回話:“回小姐,碼頭上躺著一個漢子,剛被人從江裡撈上來,大冬天的,在江水裡泡的太久,好像是不行了。”
少女一把掀開船艙擋風的厚氈布簾子,從裡頭快步走出來,雙眼裡是璀璨的光亮,整張鮮妍美麗的小臉因為這事都多了一股鮮活。
“阿魚,快讓阿力把船靠岸,你去拿我的藥箱,我親自去看看。”
阿魚頭疼捂住眼睛,就知道大小姐會這樣,這兩年也不知道怎麼了,大小姐是越來越痴迷於醫病救人。
阿魚想勸,可是眼前少女早已回了船艙裡取麻布外罩了。
等阿力將船駁到碼頭不遠處,阿魚還苦苦跟在後頭勸,“大小姐,我方才聽那人說那漢子已沒了氣息,沒的救了,您這時候去也沒用。”
可是阿魚的話絲毫不起作用,少女早已率先撥開了人群,阿魚整張臉都皺成了一團,這次回去肯定又要被東家罵死了!
這迫不及待跑進人群救人的少女便是陳悠,四年過去,已經讓她從一個瘦削乾癟的小女娃長成了一個窈窕嬌俏的少女。
她費力擠進了人群,果然見一個二十出頭的壯漢躺在碼頭上,渾身都溼透了,嘴唇也泛著不自然的青紫,陳悠利索地將麻布外罩套在身上,去捏向那壯漢的手腕。
脈搏緩慢,寒氣凝滯,淤堵在經脈之中,乃是遲脈之象。不過幸好還留有一息,也不是一點救都沒有。
“阿魚,藥箱拿來!”
候在旁邊的阿魚連忙將藥箱放在陳悠身邊。
旁邊圍觀的人都開始紛紛議論起來。對著陳悠指指點點。
“這小姑娘是大夫?”
“我瞧著小姑娘穿著也不賴,別是個沒學兩年,醫術不精的,這要是把人治死了可怎麼辦!”
……
還有些人好心提醒陳悠,這漢子本就要死了,如果沒搶救過來,小心他家裡人將責任推到你身上。
陳悠根本就未聽這些人的話,將一顆藥丸喂進那壯漢的口中,然後取出銀針,迅速的找準穴位,下針又快又準,等一套針行完,陳悠才長吁了口氣。
將銀針收起來,放入藥箱中,隨後不到一刻鐘的時間,那壯漢就緩緩轉醒,有了些許意識。陳悠將外面罩著的麻布外罩蓋在那壯漢身上,轉頭對阿魚說道:“把他送去保定堂。”
阿魚無奈地應了一聲,將藥箱遞給旁邊的阿力,背起那壯漢就朝保定堂的方向去了。
誰也沒想到這突然出來的嬌嬌少女竟真的救了人,圍觀人群聚是滿臉的驚訝和讚歎。
陳悠帶著保定堂的兩個夥計一會兒就消失在碼頭,人群也慢慢散了,這時候一個年輕人才轉身快步朝著不遠處一輛停在角落的馬車走去。
年輕人左右看了兩眼,確定這地方很是隱蔽後,才開口,“主子,我們去的遲了,阿南被人帶走了。”
“怎麼回事?”外表看來與一般馬車無二的車廂裡傳來一個男子低沉磁性的聲線。
“屬下趕到時,方想帶阿南走,人群中就衝出了一個少女,那少女醫術了得,三兩下就將阿南救醒,還將阿南帶去保定堂了。”年輕人微微躬身恭敬道。
馬車內好一會兒沒有聲音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