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梅感動得幾乎想落淚,古人有云:“朝聞道,夕可死。”於她而言,能得一見這天地孕化的神蹟,就算她真的只能存活十八個寒暑,也已是足夠。
突然,一個著水藍衣的男子落入她的眼中,她不覺倒抽了一口冷氣,並不是因為那個男子難看得嚇到了她,相反的,那個男人好看得令她有些訝異。
以她來說,再怎麼好看的男人也不該有什麼好驚異的,因為雪松哥本身就是個世上難得一見的美男子,看過了雪松哥之後,實在是沒有男人能俊美得令她訝異的了。
可是,這男人的俊美竟然不下於雪松哥,更甚者,他有一種年方十七歲的雪松哥所沒有的成熟男子的風味。
她一直以為雪松哥的俊美,天下再難有人能出其右的了,卻怎麼也沒有想到,還沒看到傳聞中不下於雪松哥的風馭飛,在這兒就有人讓她驚“豔”。
難怪雪松哥總是說:天下之大,難免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突然,她發現那男子的左後方出現了一個小乞兒,鬼鬼祟祟,似乎想將手探入那名男子的腰袋。
她走上前去,在那小乞兒手未探入之際,先行將那小乞兒的手拉住,那小乞兒又羞又怒的正要破口大罵,冷梅已搶先一步捂住他的嘴,並將他拖到一邊。
等到確定自己和那個小乞兒已經離那名男子夠遠的時候,她才將手從那個小乞兒的嘴上放了下來。
她才放手,那個小乞兒便劈哩啪啦的哇哇大叫了起來:“殺人啦!要命了呀!我不過是個苦命的小乞兒,出世時沒了娘,二歲沒了爹,只得討飯過活混口飯吃,大爺不賞飯吃也就罷了,何必這樣對付我這個小乞兒呢?”
這番話分明是做賊的喊捉賊,而且一席話之中,也不見得有三分是真的,普通人也不見得會信他,可偏偏冷梅自小在眾人寵愛中長大,這種世面見得少,這乞兒的一番話,她不僅信得真,還全信了。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這樣難過,可是,偷東西總歸是不好,要是被發現了,免不了會被人送去官府。”冷梅忍不住勸道。
小乞兒一聽說官府,還以為冷梅真要把他往衙門裡送,當下兩條腿嚇得全軟了,“啪!”的一聲跪了下去。
“大爺,您行行好,我已經二天沒吃過一口飯了,要不是沒辦法,我也不會做這樣的事,您就唸在我是初犯,別把我往官府裡送,我吃不起那大老爺的牢飯。”小乞兒這一段求饒的話講得十分順口,多半是不知講過了千百回。
冷梅從未聽過這樣的事兒。在京城時,她雖然也曾偷溜出去玩,可是,一來是她天真得讓人不忍心欺瞞,再者京城是年家的地盤,哪一個人不識得她是年家的小菩薩,根本沒有人會編這種天花亂墜的話兒來誆她。
現在這小乞兒隨口講講,冷梅也就完全的相信了。
“我不會送你去官府的,這張銀票你拿去吧!或許可以給你買點東西吃。”
冷梅由懷中抽出一張銀票遞給了小乞兒。
那小乞兒這才知道自己今天真是遇見了貴人,不但不用吃牢飯還有錢拿,當下連連稱謝後,才接過了冷梅手中的銀票。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銀票,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那上面其它的字就算認得他,他也不識得它們,可那“一百兩”這幾個字他倒是還懂得。
一百兩!?他這一輩子從就沒指望看到這樣大的數目,更別說是自己擁有這一筆錢了。
而眼前這個衣著稱不上特別華麗的小男孩,一出手就是這麼闊綽,腦子一轉,他立刻明白這小男孩鐵定是個有錢人家子弟改扮的,那身上不知道還有多少錢。這麼一想,他的貪心一起,舉起左手,便將大拇指和食指伸入了口中,用力的吹了一個又大又響亮的口哨。
一下子四周就出現了七、八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