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水西王妃這種性情堅毅的女子,最欣賞有骨氣的人,最討厭柔弱無助的人。
“王妃說的對,今日是伽羅唐突了,不知府中下屬可曾查出兇案究竟是何人所為。”
陳珈話語一轉,隻字不提借人之事,輕輕鬆鬆的把話題又引回了營帳中的兇殺。水西王妃定會覺得她這是故意打岔,堅決不會想,其實她也很想知道調查結果。
謝濟軒歎服的看著陳珈,高明,欲言又止,留下無限的想象空間給水西王妃。把被動化為主動,餘下來就看水西王妃會怎麼選擇了。
水西王妃見陳珈不提借人之事,她按下了心頭疑問,把目光投向正在四處搜尋的那個高手。
營帳外已經燃起了篝火,明亮的火光讓營帳內的燈光暗了下來。不算太大的營帳已經被水西王府那個高手來來回回走了幾遍,當水西王妃的目光投向他時,他及時走到王妃身邊,道:“不是這人乾的,他不會武功。”
水西王妃看了地上的又吉一眼,對身旁的侍衛說:“解開吧!”
陳珈還想聽聽那個高手接下來會說什麼,卻聽水西王妃道:“晚宴開始了,我們出去吧。南宮夫人既然教了府中廚子該如何烤肉,我這個主人怎能不嚐嚐……”
陳珈失望的走出了營帳,排除他們的嫌疑之後,水西王妃顯然不想讓她知道更多的事情。可她真的很好奇,非常的想知道那個高手會如何分析發生在營帳中的事情,營帳裡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有四具只剩下皮囊的屍體。
晚宴開始後,在場的賓客看似言笑晏晏,把酒言歡,但她們交錯而過的眼神,會心一笑的對視,所有一切都說明著她們或多或少知道了發生在水西王妃營帳的事情。
都是貴族,盤根錯節的關係,相互安插的奸細,沒有那一家敢保證府中秘密不會被發現?
當陳珈辛辛苦苦醃製的烤肉端上來放到她案几上時,一直把心思花在觀察賓客的她竟然沒有吃出來。
謝濟軒看著她巴掌大的小臉,真想捂住她的眼,讓她別看;捂住她的耳,讓她別聽。一個姑娘家本就不應該為了這些腌臢的事情勞心勞力。
屬於她的生活,應該是閒適的待在府中,養花彈琴,弄香撲蝶,她的心思是如何把自己打扮漂亮,她的膽量是敢把鞦韆盪到高空,她的智慧是美妙的詩詞曲賦。
他很想給予她這一切,但他不能,他們身份有別。
晚宴還未結束,陳珈就找了個藉口讓綠蘿騎馬把又吉送回府中“養傷。”一行出門的五人,轉眼間就只剩下了三人,沒了質子府的監視,他們又能暢所欲言了。
皇甫端白問:“今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王妃的侍女是誰殺的。”
陳珈與謝濟軒異口同聲的說:
“又吉。”
“又吉。”
緊接著兩人彼此互問:“你怎麼知道?”
陳珈道:“猜的,屋裡只有他和王妃沒事,不是他是誰?”
謝濟軒嘆息著搖搖頭,道:“王妃的侍女每次辦事都是兩人一組,我看了她們四人的鞋底,其中一人鞋底上粘有木屑,顯見那人曾到過其他三人沒有到過的地方,這不合理。”
“我也檢視過又吉的鞋底,他的鞋底太乾淨了,乾淨得好似刻意在什麼地方擦過。懷著這種疑問,我讓小白藉機圍著營帳走了一圈。”
皇甫端白接著道:“營帳有一側防備鬆懈,那地方接近篝火,地上有伐木遺落的木屑。我仔細觀察了一下地面,泥地上隱約可以看見女子的腳印,只是腳印的落腳方式有些奇怪。”
“人走路時通常是腳跟先著地,可地上的腳印卻是腳尖那部分比較深,這讓我想不明白。難道水西王妃的侍女也會武功,腳印是侍女把賊人放入營帳時所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