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管不住嘴碎的人,三福晉當時就說,說四福晉好容易有個孩子,是比別人小心些,還嚷嚷說平時妯娌之間串個門,四福晉是藏著孩子不讓她們這些伯母嬸嬸看的。福晉當時臉上掛不住,差點要開口和三福晉爭執時,被娘娘叫走了。她們婆媳說了什麼,奴婢是不知道,不過兩人大概都不會高興。四阿哥您回家裡去,多多留心吧。”
胤禛皺著眉頭,他累了一整天,把紫禁城上上下下走了無數遍,身體的累倒是其次,而是頭一回擔當這麼重要的差事,又是成百上千的人出入宮廷,不能有一丁點疏漏,那神經從前幾天佈防起就繃著了,現在終於一道一道宮門落鎖,終於把不相干的人都送出宮闈,他才以為能歇口氣,沒想到家裡卻出這樣的事兒。環春讓他回去留心些,說實在的,他根本不想去面對毓溪的“委屈”。
胤禛悶悶不樂地離宮去,乾清宮這裡,梁總管得了訊息便進來稟告,說四阿哥離宮了。嵐琪應下後回來玄燁身邊,皇帝則不知剛剛突然想起什麼事,從一堆摺子裡翻出幾本正皺著眉頭看,他今天沒有喝醉,只是月色極好,本想和嵐琪賞月說說話,熱鬧了一整天,有個溫柔體貼的人在身邊陪著圖個耳根清淨,就是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又鑽到朝政裡去了。
等玄燁終於放下手裡的事,才想起剛才梁公公來過,問是什麼事,嵐琪正爬在炕上要開窗,隨口說著:“就說胤禛離宮了,替他來請個安,他不過來打擾您休息。”
嵐琪伸手出去支開窗戶,這事兒平時都是底下人做的,夜裡看不清不免有些笨拙,她身子壓在窗欞上,半個身子探出去,才弄好要收回手時,撅著的屁股突然被摸了一把,驚得她失聲一喊,這窗戶開著自然驚動外頭伺候的太監宮女,立時有人圍上來,她趕緊讓人都退下,轉過身只見玄燁盤膝坐著哈哈大笑,氣得她在玄燁肩膀上捶了一拳,罵道:“你再這樣子,我往後可不來了。”
玄燁心情不壞,摟著她說:“你不來朕也能去永和宮,只是孩子都在,咱們不自在,才總委屈你過來。”一面起身離座,說道,“咱們外頭走走去,一整天的聒噪,朕耳朵裡嗡嗡直響,想吹吹風清心。”他甚至要彎腰幫嵐琪穿鞋,被罵了住手,等嵐琪自己穿好了,便牽她的手,像年輕那會兒似的晃悠著往門外去。
秋風微涼,桂花醉人,月色下散步,直叫人心境平和,嵐琪本有一些家常瑣事想對玄燁嘮叨,可見他興致如此得好,實在不忍心破壞氣氛,悠哉悠哉像十幾歲那會兒陪著玄燁四處走走,皇帝停下腳步深深呼吸時,對她道:“趁咱們還年輕,再出去走走可好?”
“皇上要帶臣妾出遠門?”嵐琪恬靜地笑著,指一指四處殿閣說,“臣妾跟您出門,宮裡的事兒怎麼辦?”
玄燁不悅,皺眉頭說:“他們離了你就不成了?朕還離了你不成呢,難道那些事比朕還重要?”
她笑著抱了玄燁的胳膊說:“當然是皇上最重要,誰也比不上。”
玄燁斜視她:“孩子們呢?”
嵐琪仰著腦袋想了想,嫣然一笑:“還是皇上重要。”
玄燁像得了糖果的孩子似的高興起來,得意洋洋往前走,嵐琪跟在他身旁嘀咕:“堂堂天子,竟愛聽這溜鬚拍馬的話,假得臣妾都起雞皮疙瘩了,哪兒像過了不惑之年的人。”
“朕就愛聽,怎麼了?”玄燁朗聲而笑,秋夜清明,這笑聲聽著很叫人安心。嵐琪越發把心裡那些麻煩事兒壓下了,她也貪戀清淨美好的日子,也許她是不該太把兒子媳婦當一回事,總是說著不管不管,卻沒真正放下過,哪怕就這一回,今天發生的那些,過去就過去了吧。
宮外頭,四阿哥回到家中,毓溪等在臥房裡,久久不見丈夫回來,卻等來丫鬟的話說,四阿哥去宋格格屋子裡了,說福晉今天應酬一天也累了,讓福晉早些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