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怪沒有一分,反倒挺高興他能調皮搗蛋。
花木容小腦瓜裡全搞糊塗了,這小子的家人究竟都是些什麼人,怎麼不像他娘罵他。
&ldo;張公公。&rdo;身後那位被他娘親曾命名為面癱男的男子,出聲溫潤如玉,&ldo;打盆熱水來。&rdo;
張公公馬上指揮兩個小太監去弄熱水。
花木容像牽線木偶,被大手拉著,拉到了一張椅子前面。白袍拂過椅面,坐下。花木容小腳想開溜,手臂卻被緊握,連帶小命像是被握在某人掌心裡頭,怎不叫他心驚膽戰。
能感受到小胳膊的輕輕顫動,好像只瑟縮的小蟲子,黎子墨眉尖微擰,目光落在兒子的小顏,像是從沒有這樣仔細地端詳過兒子。
花木容喉嚨裡噎了口水,小心裡打起了算盤。逃吧,看這情況恐怕現下是逃不掉了,非要逃,也必須先矇混過這一關再說。
抬頭,望黎東鈺的爹,自林中那次之後,這是第二次見。可明顯沒有感到哪裡不大一樣。
絕塵脫俗的美顏,表情卻像面癱,不慍不火,怪不得他娘親看不上眼。
可憐黎東鈺了,有這樣一個面癱爹,還不如他的暴力娘呢。
張公公親自端著銅盆走過來。黎子墨用隻手指試了下水溫,可以之後,張公公往銅盆裡放入一條手巾,擰到半濕,恭敬地遞給主子。
黎子墨輕輕地拿起兒子兩隻小手,擦著,在看到兒子唇角上沾了些餅屑,又用指尖剔去。花木容嚇得小心臟快要跳出來了:這就是那小子所說的他爹很溫柔嗎?可他怎麼只覺得這爹,很可怕。
默默無聲,不像他娘親有話直說,暗裡藏刀的男人,說不定突然亮出把刀把人殺了。
那頭,幾個小太監,將桌子放回原位,快速收拾桌上的空碗空盤時,黎子墨擦完兒子的小手,問:&ldo;都是給小主子上的菜嗎?&rdo;
小太監不敢撒謊,回話道:&ldo;主子,小主子長途跋涉,說是肚子餓了,於是讓御膳房準備了點心。&rdo;
&ldo;點心?&rdo;
明明都可以聞到濃鬱的餃子香味。
&ldo;餃子,小主子叫了五碗餃子。&rdo;
場內頓然一刻安靜之後,張公公抬起袖子,往答話的小太監頭頂上抽下去:&ldo;怎麼侍候小主子的?五碗餃子,你們這是要讓小主子吃壞肚子嗎?&rdo;
小太監一邊覺委屈,一邊卻不敢駁嘴,知道自己罪大了,跪著討饒:&ldo;帝君饒命,公公饒命,奴才知錯了。&rdo;
花木容見那小太監被抽打,其他沒有一個都做聲,胸頭口氣湧了上來,娘親說過好漢一人做事一人當,鼓起腮幫:&ldo;不要打他了。是我讓他做的,又不是他的錯,為什麼只打他不打我?&rdo;
嘴角被打到淤青的小太監抬起頭,怔怔地看著他,眼眶裡突然湧出了水樣,雙手伏低:&ldo;小主子,都是奴才的錯。&rdo;
&ldo;都說不是你的錯了!&rdo;花木容皺著小眉,娘親說過,不能冤枉一個人。
張公公聽見這話,滿頭大汗地跟著跪下:&ldo;小主子,是,是老奴的錯。&rdo;
這一個兩個怎麼了?說了不是他們的錯,一個個攬著認罰。小眸子往四周又望了圈,小鼻子皺巴:這地方,讓他不喜歡。怪不得那小子要跑路呢。
在小顏不知不覺之間露出千變萬化的表情時,兩雙深誨莫測的眸子,落在小顏上,流轉。
花木容小鼻尖冒出了層汗,怎麼感覺好像露餡了。小白鷺見著急得不得了,停在了他肩頭上拿鳥嘴往他小耳垂啄了下:傻瓜,趕緊找藉口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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