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奴婢就是條狗，主人落水自己的下場可以預見。給她重新選擇，她情願早點出宮。

哭，是哭不出來了，反倒是害怕。害怕胡太后像宮皇后那樣，突然從棺材裡跳了出來，指責她為什麼沒有到最後忠心護主。

&ldo;太后，太后，奴婢是沒有害過太后的。&rdo;孫姑姑不停地重複這一句話。

門，被風颳著，咿呀響了下。

孫姑姑一驚，抱住自己肩膀，轉身一看，見突然幾道身影從屋簷上跳了下來，她口一張剛要叫。孫玄曦上前一步，捂住她的嘴，說：&ldo;姑姑，是我。&rdo;

&ldo;大少爺？&rdo;

&ldo;姑姑，聽說太后病重‐‐&rdo;

孫姑姑一顆渾濁的淚從眼眶裡落了下來，手指指了指旁邊的棺木：&ldo;太后在這‐‐&rdo;

孫玄曦看到中間擺放的棺木，儼然是被嚇的不輕，瞪著棺木的雙眼一刻一動不動的。孫姑姑抱住他手臂，哆嗦道：&ldo;快，快帶我走！&rdo;

事不宜遲，孫玄曦抓起她，往門外走。院子裡，巡邏的侍衛像是聽到響動，叫了起來：&ldo;誰，誰在那？&rdo;

兩個暗衛上前幹擾侍衛的視線。孫玄曦夾帶起孫姑姑，飛上屋簷，急速地往宮外移動。見主子逃脫了，孫家軍暗衛一塊撤離。

見狀宮中侍衛要繼續追趕，奕風從隱藏的樹冠裡跳了下來，攔住道：&ldo;聖上有令，不用再追了。&rdo;

孫玄曦抓住孫姑姑，來到宮外，坐上等候的馬車，急速趕回到孫府。孫姑姑不久，跪在了孫擎蒼面前，面色蒼白，驚魂未定。

孫擎蒼見她魂都沒有了的樣子，皺著眉問：&ldo;說清楚，太后是怎麼走的？&rdo;

&ldo;太后，皇后‐‐&rdo;孫姑姑言辭不清，斷斷續續。

孫擎蒼打斷她：&ldo;什麼皇后？我說的是太后！&rdo;

孫姑姑被他一吼，像是清醒了幾分，說話的口齒逐漸流利了起來：&ldo;昨晚上，太后和我，見到了皇后，宮皇后，然後，太后就病重了。&rdo;

因為有聽說了胡太后去過雲嶺，孫擎蒼訝然：&ldo;你是說太后被噩夢給嚇死了？&rdo;

&ldo;不知道，我不知道。宮大人說，說太后的死因和宮皇后一樣，我聽見聖上說了句話，說是什麼天咒。&rdo;

孫姑姑是不知道天咒是怎麼回事，但是，眼看孫家父子卻是都知道的樣子，臉上一副震驚。

&ldo;胡扯！&rdo;孫擎蒼猛地拍桌子，&ldo;太后怎麼可能得了天咒？&rdo;

孫姑姑打著擺子：&ldo;聖上，聖上也這麼說的，讓說太后是中邪的王太醫一直在永壽宮門口跪著。&rdo;

或許本來不信，卻聽到黎子墨如此處置了一個太醫之後，孫家父子倆，是都信了。

孫擎蒼在屋內來回，來回地走。

孫玄曦說：&ldo;爹，我看永壽宮沒有辦喪事的人。可能聖上是想將太后的喪事秘而不發。&rdo;隨即低聲：&ldo;兒子想，聖上可能是察覺到什麼了。&rdo;

孫擎蒼看回兒子：&ldo;聖上察覺到什麼？察覺到我們孫家想造反嗎？胡扯！知道我們孫家想造反，會等到現在。&rdo;

孫玄曦眉頭緊擰：&ldo;爹是在擔心什麼？&rdo;

&ldo;我擔心的是，胡太后怎麼死的。&rdo;

孫擎蒼沉重的音色，在孫玄曦心頭裡一樣壓了塊大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