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壬怪笑,眼眸深處是玄思。
“你要男人該找的是媒婆而不是壬王,”見她漲紅臉扭過頭,他嘆氣斂笑正經道:“那男人是你師兄辛步愁?”
“你怎麼知道?”她轉回滿是訝異的看著他。
“郎騎竹馬來,遶床弄青悔!”朱佑壬吟道:“水餃妹十六年的歲月裡都是在山裡過的,幾根指頭數來數去又怎會猜不出你喜歡的是誰?”
她只聽著不出聲。
“那麼你師兄呢?”他勾著笑好奇問:“他對你又如何?”
“他很疼我、很關照我、會帶我去看夜螢、會吃我親手幫他燉的藥,可……”巴掌大的小臉蛋上是掩不住的輕愁,“可他在眾人面前說他只當我是個妹妹。”
“他現在人在哪裡?”朱佑壬漫不經心地問。
依姣皺皺眉將那日躲在草叢裡聽見爹爹和師兄爭執,隔日師兄不告而別的事情道出。
“沒指望了你,水餃妹,”他將小奇捉起摳摳它的細鳥爪,“請將你爹那句:‘對於他,你似乎逾越了醫者當有分際!’話裡頭的他改為女字旁,你師兄愛上他的病人了,不單愛,還愛得沒天沒地,甘願背叛師門,甘願捨下他的師父以及,”他沒有表情地道:“他的親親水餃小師妹!”
依姣僵著身,神色幽幽,這可能性她不是沒想過,卻總拒絕去相信,可這會兒一番話由朱佑壬口中道出,似乎已由不得她不信了。
他踱近她,捉起小奇鳥爪刮刮她雪白的粉頰,留下幾道紅痕,卻得不著她反應。
“幹麼一副天要塌的樣?”朱佑壬笑道,“你才不是還說你朱大哥又聰明又有本事,似乎沒有辦不到的事情?難不成,你不信我能幫你?”
“你有辦法?”她覷著他,眸中重新注入了生氣。
“不過是愛上了別人嘛!這事兒有什麼難的?”他出著餿主意,“找人先殺了那女的,再把你師兄捉來開膛肚換顆心,讓他重新愛你愛得半死不活不就得了?開膛剖肚向來不就是你華家最拿手的事?”
“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依姣冷下眸,神情又寒又遙,重新對他築起高牆。
“我也不是在開玩笑!”朱佑壬嘆口氣,“我既開口說有辦法辦到,那麼自然有我的把握,可水餃妹,我不是那種施恩不求報的人,你既敢開口求我,難道,不怕我向你索報酬?”
“只要你能幫我,”她傲著臉,“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話別說得太滿,”他笑得邪氣,“你不怕到時我開口索的是水餃妹?”
“壬王是聰明人,”她哼了聲,“我不相信你會傻得開口索個沒價值的東西。”
“沒價值!?”他愣了愣一臉恍然,“原來,在你心底是這麼認定自己?”
他思索了會,“成,就衝在朱大哥三個字,我可以不索報酬幫你,不過……”他睇著她重新亮採的瞳眸,“你得先練足了本事,不再如你所言是個沒價值的東西后,我就幫你!”
“什麼意思?”她皺眉。
朱佑壬遞給她一根小竹片,那是她用來逗弄小奇玩的物事,“你在必死居里若醫死了小畜牲,就把它們埋在院子裡當中花肥,插根竹片載明死亡日期及原因,而倘使,”他自藥櫃中隨意抽出一條綁藥材用的紅絲繩,“你救活了一個小生靈,就可以繫條紅絲繩在必死居牌子下面,當紅絲繩多過地上的竹片時,我就無條件幫你!”
“還有,”他先說清了規則,“我所謂的醫好是包括傷者的原形原貌完好如初,”他捏捏小奇的肥脖子笑道:“你可別個個學小奇,能蹦能跳卻壓根沒了原來模樣還拿來充數。”
“如果我做到了,”她眸中燦亮,難掩興奮,“你真肯幫我?”
“小奇當證人,”他點點頭找張白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