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夜查過,芝菊那邊並無大礙,可見毒是在你拿到蒲團後才下的,你若堅持說不是你下的毒,那你說說,有何證據?”
方治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看了宇慶寧一眼,腦子裡細細想了想後忙不迭回道,“回夫人,小人將蒲團拿到後便藏在了佛龕下面,直到昨日辰時左右才拿出來將曹管事備下的蒲團給換了下來。那下毒之人定是趁蒲團在佛龕下面時得了手。”
王氏沉默不語,不一會抬頭問曹進,“曹進,這蒲團物件皆是你所管轄之物,為何沒有發現蒲團的不同,還是說,你是故意放任?”
曹進急忙也跪在了地上,“回夫人,曹某將物件清點入堂後便交由方治擺放,只因方治素日裡做事謹慎,從不出差錯,曹某這才沒有細查。”
王氏輕哼了一聲,“下毒之人未查清前,你便去祠堂守著吧。管事不力,扣除三個月月錢,可有異議?”
曹進磕頭,“曹某不敢。”
“那你先下去。”王氏擺擺手,曹進便起身退出了內廳。
王氏冷眼覷著方治,“方治,昨夜子時、丑時皆有人去探視你,你倒說說,這是怎麼回事?我可不記得司罰堂幾時成了待客堂了。”
方治一聽,臉色刷的一白。
“夫,夫人,子時時分,是小妹芝菊偷偷帶了些飯菜過來,丑時,是,是大太太的丫鬟碧巧給小人帶話。”
“帶什麼話?”王氏聲音冷了幾分。
方治下唇有些發抖,“碧巧說,讓小人不能將二小姐給說出來……可是小人昨日便同夫人您講了,就沒敢答應……”
方治說著忽然磕了幾個頭,“夫人,求你看在小人不隱瞞事實的份上,救救芝菊吧。二小姐要將芝菊送給張舅爺了,夫人,求求你了。”
“都是些不省心的。慶寧,你看怎麼辦?”王氏突然調轉話頭看向宇慶寧。
宇慶寧從頭到尾不發一言,如今見王氏發問,他起身回道,“姥姥,慶寧別無所求,只求將那下毒之人揪出來,好讓娘子心安。”
“那你可有什麼線索?”
宇慶寧搖頭,“尚未尋到什麼線索。不過慶寧有一事相求。”
王氏微愣,“你說。”
宇慶寧忽然笑了笑,“若是叫慶寧查到了兇手是誰,還請姥姥準慶寧自行處置。”
王氏一聽,目光落在了內廳雕花的梁託上,半響才點了點頭道,“行。只是查到了,先同我這個老婆子商量下。”
“這是自然。”宇慶寧作揖。
“幽雲那邊……”王氏正欲替秦幽雲說幾句好話,門口突然傳來幾許吵嚷聲,緊接著張氏拉著秦幽雲的手便闖了進來,後頭跟著碧巧和芝柚。
“娘。幽雲是你嫡親的孫女,你怎的為了外人命她禁足一個月?”張氏劈頭蓋臉就是一句責怪的話。
王氏心裡一下子便堵上了,她正打算讓慶寧饒了幽雲,這慧娘又出來攪黃,“慧娘,幽雲出了這種點子害人,你倒護得緊。”
“幽雲是我十月懷胎生下的,總比那些外頭來的人要寶貴的多。娘,幽雲這次是有錯,可她不過是為了替我出口氣罷了。”張氏冷冷剜了宇慶寧一眼,“不過是膝蓋上受了點小傷,哪裡有那般較弱了?”
王氏瞪了她一眼,“你倒有理了!幽雲自己犯的錯,要你這個孃親來扯皮麼。”
張氏聲音更高了,“娘啊。幽雲也不過是替秦家立立規矩,誰曉得外頭來的人會不會存個別樣心思,您這樣罰她,我看不過去!”
“呦。敢情我是死了是不是,立規矩這種事都要幽雲這種未出閣女子來做了?”王氏氣笑了。
張氏撇撇嘴,“要怪也只能怪娘你偏心,你都不曉得族裡人怎麼說我,明明有個大房媳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