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母此言差已。”宇慶寧從旁說道。
張氏撇撇嘴,“我哪裡說錯了。慶寧,你可別糟蹋了人家身子又不敢擔當吧?”
宇慶寧輕笑了聲,不見平常的吊兒郎當,而是含著幾分漫不經心道,“慶寧自是敢做敢當,但還不至於莫名其妙攬下做爹的活。馨園養個人是沒問題,但平白無故當別人的爹……我還不至於這般大肚。”
王氏和張氏都是一愣,楚氏則是微微看向那堂中立著的明顯顫了一下的丫頭。
“慶寧,此話怎講?這妹甄不是懷了你孩子嗎?”王氏問道。
宇慶寧垂了眸,面上顯出幾分委屈來,“姥姥,慶寧給你遞的訊息只說她懷了秦氏血脈,可沒說是孫兒的。”
王氏一聽,更不解了,“這秦氏血脈……除了你,難道說她肚裡的孩子……”
張氏臉色立刻變得很難看,“娘,你的意思是她懷的是爺的孩子?”
“不然還有誰的?這妹甄不是你院裡頭出去的麼?”王氏口氣一轉,有些生氣,“慶寧,你側是給個準話,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姥姥,相公他的確不曾碰過妹甄,只是我和相公也不明白,為何她一口咬定孩子是我家相公的。眉兒問她,她不肯說,問急了更是隻顧著掉淚,這才想著姥姥向來是個有法子的,便想讓姥姥幫著問問。”
妹甄臉色更白了,她咬著下唇,手腳都不知往哪裡擺。
王氏聞言,稍稍沉默了會,冷冷看著下頭站著的妹甄問道,“妹甄是吧,你且說說,你肚裡的孩子究竟是誰的?”
妹甄略略抬眸,唇色有些泛白,目光掃過一臉難看的張氏,心裡頭百轉千回,終是囁嚅道,“是三少的……”
張氏一聽,臉上顯然一鬆,但明顯仍有疑感。
王氏道,“哦?那你說說是哪一回在哪裡?”
妹甄咬咬下唇,飛快掃了景宮眉一眼道,“是妹甄進園後當夜,在馨園園子裡頭……”
王氏帶著詢問的語氣看向宇慶寧,“慶寧,好歹她口中的人是你,你若說不是那便不是。可別叫隨隨便便的人就將髒水給潑了下來。莫說她肚裡的還是是秦氏血脈,這等下作法子得來的,養了也是毀名聲,側不若打死了事。”
王氏幾句威嚇的話嚇得妹甄跪到了地上。她這才覺得自己錯的離譜。她知道自己肚裡的孩子十成十是大爺的,可若是暴露了大爺,就等於招供了是大爺讓她去偷天機卷的事,那便是背叛了大爺。到時大爺勢必不會放過她和她好不容易才聚到一起的孃親。雖說宇三少一直在護著她們,可她總覺得大爺的手無處不在,憑宇三少的本領,護得了她們一時,護不了她們一世,如今懷了孩子,她便想著若是說這孩子是三少的,只要讓夫人和老太君知道,她們肯定不會讓秦氏血脈外流,到時她既不用供出大爺又能得到庇護,便是一舉兩得。她卻忘了,夫人和老太君哪裡有這般好糊弄,只要宇三少一口咬定不是他的,她豈不是裡外不是人,還失去了宇三少這個唯一的庇護。
念及此,妹甄臉色刷白,她終於明白先前孃親一直反對自己的原因,她那時頭腦熱著不願聽,現在看來,卻是她自己鑽了牛角尖!
“姥姥莫氣,雖然不是我的。但妹甄確是有了身孕,卻不知是誰的了。”宇慶寧淡淡說了句。
張氏又緊張了起來,雙眼似要在妹甄身上燒出一個窟窿來。
“慶寧,即便是眉兒會惱,也不能將這種事推脫了去。我看你還是把她開了臉收了房得了,總歸是在你院子裡待過的,若是你近過身,又想推給誰去。”
言下之意便是景宮眉善妒,所以宇慶寧才會一口拒絕。
景宮眉卻輕輕淺淺笑了,這舅母還真是特別想在她院裡放個人呀。
“舅母,相公做過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