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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倒顯得黯然無光。

無論從何種程度上說,葛異都絕對是站在真陽境九重巔峰的強者,他歷經戰場廝殺,身上所透漏的殺戮氣勢,叫膽子稍怯弱一些的人,幾乎都不敢在他面前立足。

然而,葛異都叫這男子的氣勢襯得黯然無比,這男子修為即使還不如蘇棠及宿武副尉蘇青峰,也絕對是還胎境的強者。

陳尋還記得數月前,宿武副尉蘇青峰在離開烏蟒時曾說過,春後由葛異親自過來挑人,心想這男子或許是商隊的首領。

陳尋並不希望讓滄瀾蘇氏的人看出他修為相比半年前大為精進,收斂氣息往阿公身後躲了躲,卻見銅車裡坐的那個男人,視野轉瞬落到阿公的身上,阿公瞬間就像叫毒蛇盯上一樣,背脊陡然像弓弦似的繃直起來。

就見那男的朝這邊哂然一笑,頭就縮回銅車裡,陳尋才看到阿公剛才還鬆垮的皺皮老臉繃得霜青,壓著聲音問道:“那人是誰?”

“他是鬼奚渠帥樓離。”巫公宗圖沒想到會在這裡再見鬼奚樓離,心尖都往外滲出寒意。

渠帥是蠻武首領的稱謂,烏蟒才千餘族眾,自然不設什麼渠帥。

烏蟒三十年前還有近兩萬族眾,據蟒牙嶺南麓白狼河上游的肥沃土地棲息繁衍,在最後一代天蠻宗守陽殞落之後,烏蟒在鬼奚的打擊下,就迅速衰敗、破落,四分五裂,大量族人往北、往西的荒原逃亡,僅宗圖等人率小部族眾,遷到蟒牙嶺北山苟延殘喘、掙扎求存。

要說烏蟒的血海深仇,蘇氏久遠到叫人不想再提,但因鬼奚而灑落的烏蟒族人血淚,迄今還沒有冷卻。

不過看到鬼奚渠帥樓離坐在銅車之中,陳尋心裡又疑惑了:

鬼奚佔據蟒牙嶺東南麓的沃土繁衍生息,雖受蘇氏節制,但從滄瀾城出發的商隊,跟鬼奚又有什麼關係,怎麼看上去,樓離才算是商隊的首領,甚至葛異都要聽他調令行事?

葛異一行人護送商隊,從滄瀾出發翻山越嶺,用了一個多月才到蟒牙嶺北山,一路上也十分的辛苦。

黑山部是他們到蟒牙嶺北山的第一站,看到烏蟒部的巫公宗圖、陳尋等人,竟然跟黑山部的古護一起,到谷口來迎接他們,葛異也頗為驚訝,翻身下馬,朝這邊走過來,問道:

“巫公早就知道我們今天到黑山部?”

葛異護送商隊從蟒牙嶺東麓的低嶺區穿過,離開南面的瓦棘部,沿途都沒有遇到蠻荒族人,見烏蟒部的巫公宗圖早就守候在谷口,心裡也是又驚又疑,心裡想,難道有人撞見他們的車隊,卻逃過他們鋒哨的偵察?

這對宿武尉的銳卒來說,可是一個致命的紕漏。

見葛異眼睛裡有所驚疑,巫公宗圖眯起三角老眼,解釋道:

“今天真是巧了。烏蟒與黑山為些微小事,爭鬥多年,如今兩族都決定摒棄前嫌,言歸於好。我今天到黑山來,就是為烏蟒之前種種得罪之處,跟黑山謝罪,不想恰好遇到葛將軍你們與樓離渠帥一起過來……”

葛異見古護也一副摒棄前嫌的樣子,心裡更是驚訝,心想這個苦冬,蟒牙嶺北山之中,也許發生過一些還不為外人所知的故事。

至於烏蟒與鬼奚兩族之間的仇怨,葛異只作不知,他對陳尋頗有好感,衝他淡淡而笑,問道:“阿尋,你這次決定要跟我們一起去滄瀾嗎?”

“阿尋以後還要託葛將軍照顧。”陳尋討好的說道,卻見除了身裹黑袍的滄瀾武士隨葛異在谷口停下來之後,而商隊載貨的駝馬以及鬼奚渠師樓離所乘坐的那輛巨大銅車,依舊沿著野馬溪的東岸繼續前行,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陳尋心裡奇怪:難道商隊進入蟒牙嶺北山後的第一站不是黑山部。

只是從這裡繼續往北,再有三五十里就要深入湖澤荒原。

湖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