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
“啊,既然如此,紀某倒有一事相求。”紀烈雙眸神光湛湛,嘴角帶著淺笑說道。
“紀前輩請說。”陳尋說道。
“李餘師兄自囚荒漠殘寨,我又無法脫身前往相勸。我新煉製一瓶丹藥,烏少俠要是經過殘寨,請幫我將這瓶丹藥交給李餘師兄;再幫我勸一勸李餘師兄,赤楓堡慘敗,實非他的過錯。”
“丹藥一定帶到,至於能不能勸得了李前輩,這個就不打包票了。”陳尋說道,心想紀烈這個宗主也真是辛苦,千劍宗斷層太嚴重,除他之外,沒有第二名天元境強者,教導弟子得他親力施為,守護山門得他寸步不離,為弟子、門下煉製法器、丹藥也都是他一人的活,好在紀烈才一百來歲,耽擱一兩百年修煉,也要比其他宗門的元丹老怪有年齡上的優勢。
而紀烈能猜到他身份有很多隱瞞不實的地方,還將這麼重要的救命丹藥相托,陳尋倒也不會辜負他的這層信任,將玉瓶置小乾坤袋中,貼身藏後,即與紀烈等人告別,化身流影,往烏騰大荒漠疾掠而去。
第八章無妄之災
(有多少兄弟是休七天假的?)
離開千劍宗,陳尋沿固山南麓一路西行,將近赤楓堡時,才收斂氣息,從山野馴服一匹野馬,拿出全套行囊,扮成苦旅孤客。
蒙山是固山的餘脈,南北綿延兩三百里,橫亙在烏騰沙海的邊緣,也是烏騰沙海的邊界,蒙山以東沃土青山,以西皆是石嶺禿山、沙海荒漠。
蒙西小城也是固山郡進入烏騰沙海的最後一站,但從蒙西往西進入沙海荒漠的深處,包括赤楓堡在內,還分佈許多小綠洲,多為沙盜馬匪佔據。
但凡只要有人,哪怕是沙盜馬匪,就有商貨貿易,不然沙盜馬匪打劫來的財貨,又拿到哪裡去銷贓?
而敢跟沙盜馬匪打交道的貨棧,背|景自然也絕不簡單。
陳尋穿過蒙山,沒在蒙西小城駐足,就直接往穿過荒漠,想要赤楓堡的南面繞過,到殘寨找李餘匯合,然而離蒙西小城不足百里,看到有一輛銅車叫一匹枯瘦老馬拖著,沿著光禿禿的石嶺南行。
車轅前坐著一個昏睡的老僕,車頂的帷帳放下來,看不到車裡的情形。
銅車瘦馬老僕看著普通之極,但在這烈日暴曬的沙海荒漠之中,越是普通之極,越顯得十分詭異。
陳尋自然不會去觸黴頭,散出靈識探察銅車裡還有沒有其他人存在,看銅車似往赤楓堡方向而去,不知道銅車主人跟棲雲山什麼關係。他小心翼翼的騎著馬,落在銅車的後面,甚至壓住馬速,想待銅車遠離視線之後,他換個方向繞過去。
幾堆殘牆,幾株老柳枯死後,猶立風沙之中。
看到這幾株枯柳,一路昏睡的老僕驀然睜開眼睛,似喃喃自語,又似跟車裡人說話:
“棲雲山這是要將沙海里的地泉都堵上啊!”
說者可能無心。陳尋耳力甚健。隔著兩三里遠還是將老僕這喃喃自語聽入耳中,心念一動,心裡暗想,難道衛澈出手剿滅沙盜另有所圖。並不是純粹為赤楓堡開礦採石虜掠苦奴?
一聲厲嘯從西南方傳來。陳尋抬頭見一支響箭帶著刺耳的呼嘯。刺入青空。
陳尋勒馬駐足不再往前挪動一步。
這一箭非同尋常,但那三四千米高的薄雲還是此箭帶出的氣浪震得四分五裂,不管是誰藏在石嶺之後朝天射箭。都應該是衝前面那輛銅車而去,陳尋才不會無事生非,跑上去湊什麼熱鬧。
俄而急於暴風驟雨的蹄聲像是巨錘擂動大地,陳尋遠在十數里外都感覺下馬蹄之下的大地在顫慄。
十數黑甲武士騎著黑色鱗甲異獸馬踏山踩嶺而來,玄符秘篆牽制天地之力,一道道青鬱靈氣纏繞其身,揮舞割戟戰矛,往銅車合圍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