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都一下子往這個地方集中過來,“中間有個很小的點,青廷,閃開。”
我一個側身避讓過,許箬荇同時也往旁邊躲閃,黑色的膿血像銳利的箭直射而出,落在許箬荇事先準備好的扣杯之中。
“你再看看黑斑。”
我沒敢靠太近,一方面真怕那條東西爬出來沾我臉上,另一方面,白蘇岸衣裳不整的,我怎麼能夠在這種時候趁人之危呢。
“表哥,好像小掉一點。”自從見到這個該死的東西,我都懷疑起自己的眼睛了。
許箬荇將扣杯放下,握住白蘇岸的手腕診脈,翻看他瞳孔的反應:“沒有變化,我身上帶的藥又不是很多,一時盡有無從下手之感。”
捕紅 第二卷 第二卷 18:呆若木雞
“他不是武功很好的嗎。”我急問道。
“青廷。”許箬荇抬頭看我,“這是瘟疫,武功好的人,發作得可能會更快。”他猛地站起身道,“外面什麼人?”一個閃身,人已經到了門邊,他的動作實在很快,外面聽壁角的那個,壓根都沒有來得及站穩,已經順著開門的勁道,滾進屋裡。
“許仵作,我是縣衙的捕快,我沒有——”許箬荇的兩根手指正正好好掐在他的脖子上,後面的話壓根再說不出來,只能發出嘶嘶的像蛇鳴的聲響。
“表哥,我認識他,他是桐廬縣的捕快。”在客棧時,他是第一個跑出去吐的,所以對他多少有點印象。
許箬荇相信我的話,緩緩將手放下來:“你在門口鬼鬼祟祟做什麼。”
那人低垂著頭,緩緩道:“我方才聽到許仵作說出瘟疫兩字。”
“是不是還有其他人也出現了相同的病狀,我正在奇怪,怎麼到了縣衙府內,連半個人影都瞧不見,人都像突然失蹤了一般,人都在哪裡,快點帶我去看。”許箬荇叮囑我道,“可能過一時片刻的,他會醒轉,你問他傷口從何而來,想必他是知道的。”
我根本都沒有反應過來,他們兩個已經衝了出去,我找張椅子往木板床邊一坐,白蘇岸的呼吸聲很是微弱,練功的人尋常說來呼吸該是綿長有力的,我低下頭看看,他的雙頰,有一抹異常的血色,是自身的內功在和體內的病菌做著抵抗運動嗎,想到許箬荇說的話,我也不管他能不能聽見了:“白大人,還是叫小蘇順口點,你身上這個不是中毒,用功力抵抗,血液走動快,可能發作地更快,表哥應該給你吃過點藥,所以,你能做的最好是靜靜躺著,讓病情不要加劇,等到天明以後,會有辦法的。”
是在搬運屍體下樓的時候,他不小心被屍體的指甲或者其他東西傷到,當時事態比較嚴重,他可能並沒有察覺,後來,我仔細想一想他所做過的一些舉動以及說過的一些話,他是知道被什麼不好的東西沾染上,然而卻一直沒有說。
我還和他一起在婆婆家吃飯,如果正如許箬荇所言,這是會傳染到的瘟疫,那麼不但是我,還有婆婆,還有那些差役,還有所有住在西令客棧的人,一個都跑不掉。
表哥,他本來與此事無關,可憐在最後關鍵時候也被牽扯進來。
屋子裡很安靜。
我支著頭,應該快到半夜了,耳朵裡聽到很熟悉的一聲,“喵——”,我東張張西望望,一時看不到它在哪裡,這是桐廬縣的縣衙,大概是我耳朵一時失靈,虎妞畢竟是隻貓,怎麼能找到這裡來。
又是一聲“喵——”似乎它也正在試探著什麼。
“虎妞,虎妞,是你在嗎,我在這裡,過來啊。”這次是不會再聽錯的了,虎妞和其他的貓咪在轉音時,略有不同,它會微微地打一個彎,像一條毛茸茸的尾巴在你的掌心搔一下,俏皮地似十四五歲的小姑娘。
雙手攤開,它是從哪裡冒出頭來,前爪撐地借力,直接跳進我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