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總捕司的顧連山,顧大人。”說著話,我已經準備跪下去了,見到上級的上級的上級領導,怎麼能不意思意思。
也沒見他手動還是腳動,哪裡生出一股柔和的力量託著我作勢下壓的身形,我沒能真的跪下去,被卡在了中間,大概是想試試,到底他的武功高到怎樣的地步,我使足了勁,又往下沉了一沉,這一回,像是彈簧跳似的,直接將我整個人送回到方才坐的椅子裡。
顧連山大人輕輕地擊掌,點頭道:“果然,果然,小莫和小蘇兩個人同時推薦的好人選,不負所望。”
捕紅 第二卷 第三卷 19:監守自盜的白某人
隨著他的話音落,眼前的光線明亮起來,像是有數十盞的燈同時被點著,廳堂一掃先前的鬱悶和陰冷,豁然開明,連徐徐而來的風都溫和了許多,再映襯著顧連山的人,隨隨便便地一站,雙手背在後頭,衣袂飄飄,自有一股風流之態,臉上那種淺淺的,不留意看都不能察覺出來的笑意:“你們兩個還躲在後頭,想看熱鬧到什麼時候。”
看看這人,直接把自己徒弟給出賣了。
先出來的那個是莫孤煙,長身玉立,一臉笑容地同我打招呼:“洪捕頭,多日不見,你還是這麼有精神。”他臉皮真的很厚,比以前蹭飯的時候,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暗裡頭咬著牙,我的精神都被你們幾個折騰光光了,沒被拐到這裡前,我的身份是個病人,病人!
後來清咳跟出的那個人,不用看,就是那個監守自盜,穿著夜行衣跑回自己家裡頭,把借住養病的客人,像賣小豬似的偷運出來的白蘇岸,他是換了衣裳,但是我隨便給他按上黑衣黑褲黑麵巾,不是他,還能有誰,也只有他能如此熟門熟路,那一間本來就是他自己的書房。
只因著是太過不可能會出現的人,所以才壓根沒有往他身上去想。
是哪個給我放的煙幕彈,說白蘇岸功力大損,需要休養很長很長一段日子,什麼叫生龍活虎,便是替他親身打造的詞兒。
“莫大人,白大人。”我又自己縮回椅子裡頭去了,本來在顧連山面前,雖然衣衫狼狽,倒還沒覺得有什麼,顧大人堪稱正人君子,眼睛都不朝我這邊多看的,可是他們兩個不但都是熟人,四道熱切切的目光,我能假設這是重別後的欣喜嗎,我也沒想著要和你們重別。
我僅著中衣,落在三個大男人中間,被表哥瞧見你們這般利用公家之便,私底下偷偷欺侮我,一定要你們好看。
嗚嗚,表哥,你人在哪裡。
許箬荇沒準在家裡頭準備自己成親的事情,正美得和什麼似的,我就是不要給他安生,我就是要狠狠地念叨他的名字,讓他多打幾個噴嚏,以換得我內心的平衡。
顧連山臉上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又顯露出來,他是那種眼尾很長的鳳眼,笑著看人的時候,能叫人心跳加快不是一點點:“洪捕頭,我光顧著說話,居然忘記這些。”又是一聲命令,字字鏗鏘,“拿衣服來。”
一疊子整整齊齊,像是早就預備好的軟緞子新衣裳送到我手上,手感極好,我都沒穿過這麼好的料子,雙手將新衣抱著擁在胸口,一雙眼,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囁嚅道:“我先把衣裳換了。”眉毛慢慢豎起來,“再找你們兩個算賬。”
趿著睡鞋,一路小碎步地跑回剛才睡醒的那間屋子,這是都城最近流行的服飾嗎,上衣斜襟窄袖,腰肢的裁剪尤為精巧,貼身吸合,盈盈一握,我將貌似平淡的裙子才穿上身,已經知道功夫在哪裡,這條百褶長裙,怕是真有百多條的細褶,每一條褶後面若隱若現繪著蝶戀花的圖案,一旦行走起來,花色栩栩如生,彷彿叢中彩蝶會隨時飛舞而出,我越看越覺得有趣,在屋子裡頭,轉著圈子走到三圈,還捨不得停下來。
“洪捕頭。”這是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