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慢走,奴才跟著就是。”到了定國侯府,看看那高門上懸著的牌匾,上邊寫著‘精忠’兩個字鱟。
心裡更是一陣的素敬,臉上的諂媚更濃了,“小姐當心腳下。”
許是他太諂媚,話語裡頭太有油頭的緣故,惹得蘇染夏看了他好幾眼。
這小太監,看那一臉的笑還有咕嚕嚕只轉的眼睛,蘇染夏在心裡感嘆,宮裡的人,心眼都是多長了幾幅的。
自己這裡可不能怠慢了,“公公稍待,我去通知家父設香案接旨。”
“小姐快去吧,皇上不催著這事,只讓我好生辦妥了才讓回去,小姐不用著急,將軍慢慢著來也行。”
阿祿笑的眼睛都完成月牙了。
蘇染夏頷了頷首,快步去往老夫人的院子,又使人去請蘇驚風。
她和阿祿進了大門,老夫人那裡便已經收了訊息了,她身邊的丫鬟早站在二門翹首以盼了。
看到蘇染夏的身影,眼睛都亮了,“大小姐可來了,老夫人正著急呢,也不敢莽撞派人去前院問,讓我這兒等小姐。”
且行且說叨的,走到門邊,開啟繡著行雲萬福的簾子,“小姐小心腳下。”
進了內室,老夫人著正裝,正襟危坐在上座,看到蘇染夏,撐著便要起來。
蘇染夏忙上前,輕輕按住了老夫人的手背,“祖母別急,無甚大事,是好事呢。”
老夫人看了看蘇染夏的神色,見她雖然面帶疲憊,但是臉色還好,心裡大定,身子軟了下去,“無事就好,無事就好。”
俗話說,伴君如伴虎,蘇驚風進來又沒有行軍打仗,皇上的聖旨下來的太過蹊蹺。
武官不比文官,聽說有聖旨到,文官必定心裡高興要升官,武官卻要擔心是不是責難。
兵權在手,竟跟燙手山芋也差不多,皇上需要你,你便是良將,皇上不需要你,恐怕你便是‘叛國之臣’了。
“你說是好事,是什麼好事?”老夫人想起蘇染夏的話,又是一陣疑惑。
蘇染夏笑了笑,“祖母,是皇上的賜婚聖旨。”
老夫人軟了的身子又直了起來,“當真?可是你與六皇子的?”
“正是。”蘇染夏眉眼彎彎的笑了笑,做出了狠歡喜的態度來。
“快快,你去收拾收拾,我也再戴些東西,待會兒跟你父親一同接旨。”老夫人撐著椅子站了起來。
方才不知道是什麼旨意,她不敢冒失,只穿了正裝,現下知道是好事,哪還能不好好裝扮一番?
蘇染夏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笑了笑,“孩兒伺候祖母換衣服便好,剛從皇宮出來,換衣服不合適。”
“是是是。”老夫人扶著蘇染夏的手到了妝臺跟前。
上一世,蘇染夏跟自己祖母的情分生分的,還不如她院子裡的丫鬟好。
整合這兩世,她竟然還是第一次孝敬老夫人,到底血濃於水,看看老夫人滿頭銀絲,一臉皺紋。
眼睛一點不見渾濁,只是手微微的有些顫抖。
心下一陣難受,蘇染夏伺候的老夫人更用心了,“祖母,孩兒以前年少輕狂,不諳世事,有很多衝撞祖母、惹祖母生氣的地方。”
說到這裡,看向鏡子裡的老夫人,“祖母卻還是這般對孩兒,孩子實在是……”
這話說的是實話,上一世,她身邊一個親人都沒有了,便是老夫人,也只看到了她冰涼年邁的身體。
儘管日常她總是不耐煩老夫人,那一刻,她心裡才懂,什麼叫祖孫情分。
這一世,她心性通了,才看清楚,老夫人待她已經是很好的了,只怪自己上一世眼昏,什麼都看不明白。
老夫人透過模糊不清的鏡子看蘇染夏,心裡也是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