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玉不但看著和順,性子也和順,說話辦事也很穩重。
她把食盒裡的三樣甜果點心拿了出來,一樣驢打滾,一樣百花釀蜜三刀,一樣冰糖核桃。
黃米麵和麵,多加水和的軟軟密密的,上蒸鍋蒸熟,另將黃豆炒熟,碾成粉面,將蒸熟的黃米麵外面滾上黃豆粉面,擀成片。
在裡面摸上赤豆沙餡,或者紅糖、紅棗餡,捲起來切成小塊,撒上白糖,再在黃豆麵上滾一滾。
香香的黃豆味再加上赤豆香味,或紅棗甜香,吃的一嘴軟軟糯糯的香甜,唇齒生香,便是驢打滾。
百花釀蜜三刀便是平常蜜三刀的做法,在蜂蜜里加上百花醬做成。
這百花醬,是一年裡的可以食用的百樣花的花蕊並著花瓣,洗乾淨存在瓷罐中,放進蜂蜜存上幾個月,待花和花蕊都化的入口即化的時候取出。
剩下一樣冰糖核桃簡單的很,不過剝好核桃仁放在盤中,炒了糖稀澆上去,再撒些白芝麻就得了。
“王爺,現在吃蜜餞容易存食,再過不一會兒就要傳飯了。”翠玉把三樣甜食一樣挑了一點,放到小盤子上,送到了雲乾的眼前。
“這些吃了好克化,也不耽誤待會兒吃正餐。”
雲乾本來就不吃甜食,之所以說要吃蜜餞,也是因為剛才他腦子裡想起來的是蜜餞。
並不是說他有多想吃蜜餞。
他捏了一點冰糖核桃送到了嘴裡,胡亂嚼了嚼嚥了下去,停了半歇,舌尖心頭,還是苦的跟什麼似得。
皺著眉頭又捏了蜜三刀送到嘴裡,這次,他仔細的嚼了嚼才嚥下去,不過一會兒,舌尖又犯苦。
再吃的時候,乾脆捏了一大塊的驢打滾,放在嘴裡嚼了嚼,並不著急嚥下去,這樣才覺不出苦味。
但是他總不能一直含著不咽吧?吃了一塊又一塊,舌尖心頭的苦依舊縈繞不散。
越吃越生氣,越吃越苦,越吃心越亂。
嘴裡塞下最後一塊的核桃,雲乾怒上心頭,揮袖把桌子上的盤子碗碟並著食盒全部掃到了地上。
“把剛才給我開藥的人帶過來!”
那醫師被帶了來,跪伏在地上戰戰兢兢,頭也不敢抬。
雲乾居高臨下的看著伏在地上的身影,“你開的那些藥裡放了什麼東西?”聲音輕緩,不重不輕。
聽到那醫師耳朵裡,卻跟要了他的命似得,嘴裡大呼冤枉,“王爺明鑑啊!不過是平常的穩氣血的藥,不敢放別的!”
說完覺得不夠懇切,又加了一句,“就是給小的百萬個膽子,也不敢往藥裡亂加東西啊。”
言辭懇切的,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來給雲乾看似得,他可不是傻子,問藥裡放了什麼東西,約莫是中毒了。
天王老爺啊,是哪個挨千刀的往藥裡放的毒!這不是要他的命嗎?
他並不知道雲乾不是中毒,而是中了苦。
“既
然你沒放別的東西,怎麼我嘴裡這麼苦?”心裡也這麼苦,一定是他放了什麼苦藥,一定是這樣。
醫師正戰戰兢兢,猛的聽到雲乾這話,愣了一會兒,“自古以來,良藥苦口,從來就沒有不苦的藥,王爺不必……”
話沒說完,就被雲乾冷冰冰的打斷了,“你以為本王從沒吃過藥?”
“小的不是這個意思,小的不是這個意思。”醫師跪在地上,出了一腦門子的汗。
本來以為給王爺看病是好事,賞錢比一般人家可不止豐厚了一分半分,哪知道,居然是這麼個結果。
“從小到大,本王吃了也有不少的藥了,卻從沒有吃過這麼苦的。”雲乾的聲音平靜的讓人心顫。
那醫師伏在地上想了想,乾脆豁出去了,他抬頭懇切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