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神宮…… 老熟人了,若以淵源而論,與魏公子之間糾葛,要遠超太上一脈。 畢竟,他是貨真價實的太陰眷者、使徒,是其在人間行走的化身。 而月神教,世代信奉太陰之主,是祂最虔誠的奴僕。 大概換算一下,是否可以理解成,月神宮眾人約等於,是他的家僕? 一念及此,魏公子表情間,不由露出一絲古怪。 王希成被東臨仙君帶著,來到此間時,一抬頭便看到了,魏太初此刻表情微妙。 心底不由“咯噔”一下,生出某種未知惶恐、忐忑,竟覺得有點腰膝痠軟。 ‘果不愧是,疑似與星月權柄有關的先天神只,其威、其能,當真是深不可測……’ 心懷此念,王希成越發恭敬,快走幾步行禮,“拜月教長老王,拜見太初閣下!” 魏公子抬眼望來,“本尊喜靜,不願太多叨擾,所以王長老你所言緊要之事,最好確有其事。” 嘶—— 這位先天神只,何等強勢、霸道! 以王希成當世仙人身份,又出身月神宮這般頂級勢力,此刻一瞬間,亦後背微潮。 原本準備的一應話術、措辭,被一言砸的稀碎,趕忙道:“王某絕不敢無故驚擾太初閣下,但此番之事,關乎月神宮隱秘,還請您屏退左右……” 魏公子看了一眼東臨仙君。 他急忙躬身,“尊上,屬下告退!” 快步退出廳堂,封閉自身五感,絕不敢暗中窺探。 “說吧。”魏公子淡淡道。 王希成道:“敢問太初尊上,可知數年之前,太陰之主選定了新的眷族一事?” 魏公子目光微閃,“知道。” 王希成深吸口氣,“王某所言之事,便與眷族有關!” 他抬頭,神色難掩緊張,“吾主太陰身合天地,向來神明自守,不與現世交感。” “此番,卻突然選定眷族,且這眷族本身,實力孱弱至極,絕無拱衛太陰之能。” “是以,吾教上下猜測,必是有人暗中謀算,矇蔽了太陰之主感知,亦或鑽了某種漏洞,篡得眷族之位!” “此乃……大不敬!” 魏公子眼底晦澀,湧動之間,似有某種情緒交織,可他神情依舊平靜、漠然,“所以?” 王希成咬牙,“所以,吾教上下欲要撥亂反正,褫奪偽眷族之身份,扞衛太陰威嚴。” “而此舉,吾等不敢貿然驚動太陰,是以欲請太初閣下出手,若能助月神宮達成此事,吾等必有厚報!” 魏公子眼神,露出一絲玩味,“厚報?你當知吾之身份,你月神宮信奉太陰,又有何等籌碼,能令本尊動心?” 王希成沉聲道:“請太初閣下放心,吾等若無把握,豈敢今日登門?但在此之前,王某還需確定一事,才可將完整後續告知於您。” 魏公子淡淡道:“確定什麼?” 王希成抬頭,眼神熱切而忐忑,“太初閣下生而高貴,乃先天神只至尊,本能掌控天地權柄……不知,閣下之權柄範疇,是否與星月有關?” 魏太初聞言低笑,可說出的話,卻令王希成心驚肉跳,“憑你,也配與本尊對話,詢問吾之權柄……” 轟—— 他黑袍無風自動,眼眸之中,神光灼灼流轉。 磅礴氣機,剎那沖天而起,在王希成感知中,此刻似置身無盡星空之中,直面萬里星河。 太陰高居其中,其銀輝皎皎,星光璀璨照耀,他好似卑微螻蟻,又似恆河沙粒。 置身其中彷徨驚悸,心神瞬間失守! 星月權柄? 魏公子雖沒有,但其先天神隻身份,已得天地認可。又身為太陰眷者、人間使徒,自然而然便掌握了,一部分星月之威。 以先天神隻身份施展,足可以假亂真。 或者更確切的說,他如今具備的能力,足可媲美真正的星月權柄! 院中,封閉感知,鎮守四方的東臨仙君,突然感到一陣心驚肉跳。 他豁然轉身,望向廳堂之內,彼處一切正常,可在他感知之中,卻有無盡清冷銀輝灑落。 寂寥而冷冽,釋放無盡威嚴,扭曲了時空、規則,只是眼神落下,便自本能之中,生出極大驚悸。 恍惚間,眼前似有一輪圓月降臨,照耀天地,俯瞰蒼生! ‘太陰!’ 東臨仙君出身朝日仙宗,曾有道祖境坐鎮,對天地間一些隱秘,自然有所聽聞。 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