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數學打了十九分兒的卷子被你媽發現,自身都難保,所以啊,哪還有閒心胡思亂想,這一忙一累,回去沾枕頭就能睡著。”
陶蓓蓓眼睛一亮,下了武楊的套:“那我每天晚上帶她出來打球吧!她有事兒幹,出一身汗,回去就能好好睡覺,就不用吃藥啦?”
武楊誇她:“還是我們蓓蓓心眼兒好。”
陶蓓蓓從車上跳下去,興沖沖就往霍皙家裡跑。
陶蓓蓓走了,寧小誠斜眼瞪武楊,武楊發毛:“看我幹什麼?”
寧小誠呸他:“用繞那些彎子嗎?想看人家就直說唄,讓蓓蓓給騙出來,真孫子。”
武楊撓撓頭:“甭罵我,你就不想看看長什麼樣兒?”
寧小誠摸摸鼻子:“……想。”
……
事實證明,武楊出的主意,還真管用。
陶蓓蓓每天放了學,吃了晚飯,就拉著霍皙去體育場打排球,連著打了一個月,硬是把霍皙教成了業餘種子選手,人也變得開朗起來。
她願意主動和人說話,主動和人談笑,有時候,還能時不時冒出幾個冷笑話。
那天她依舊和陶蓓蓓一起在外頭練球,打的正熱,從遠處走過來幾個人,寧小誠,武楊,沈斯亮仨人慢悠悠走過來,武楊指著那道身影獻寶似的:“怎麼樣?漂亮吧?沒騙你吧?”
沈斯亮噙著笑,不說話。
武楊招手喊:“二朵兒!蓓蓓!”
倆姑娘回頭,然後一起朝這邊跑過來,沈斯亮問:“怎麼叫二朵兒?小名啊?”
寧小誠答:“大名叫霍皙,這小名聽蓓蓓說是她爹給起的,叫著順口。”
說完,兩個姑娘跑過來,臉頰紅撲撲的跟寧小誠和武楊打招呼,霍皙臉上掛著還未散的笑意,彎彎的眼睛,看到沈斯亮時一愣。
武楊給她介紹,一個多月,彼此也都算熟了:“二朵兒,這個是沈斯亮,你得叫一聲斯亮哥,比你大,跟咱們一樣,也是一起長大的。”
對於這次見面,霍皙,其實是驚喜的。
她以為再也見不到他了。
她跟他打招呼,毫不扭捏,清脆叫他:“斯亮哥。”
沈斯亮點頭應,倆人一對視,電光火石,雖然都笑著,但是那臉上藏著的,心裡藏著的,全都從眼睛裡洩露了出來。
……
那時候,他們一群人是真好啊。
他們疼霍皙,跟疼蓓蓓一樣,甚至比對蓓蓓還要好。
霍皙第一次來北京,大家吵著帶她去逛景點,去故宮,去長城,去北海,沈斯亮說暑假人多,遍地都是遊客,沒意思。霍皙問,那什麼時候去?沈斯亮說冬天吧,冬天我帶你去。
他說話算話,十二月份北京,下了大雪,冷的要命。
霍皙第一次在北方過冬,不比南方下雨溼冷,晚上九點半,她從學校後門出來,下了晚自習,沈斯亮開車在路邊等她。
他等她的時候從來不坐在車裡,就站在外頭,裹著軍大衣靠在車門上,讓她一眼就能看見自己。
鑽進副駕駛,他把暖風開到最大,又給她綁安全帶,霍皙縮在圍巾裡,鼻尖凍得通紅:“斯亮哥,咱們去哪兒啊?”
他發動車,說:“帶你去故宮。”
這都幾點了?霍皙偷偷看錶,不說話,也不問,他說去哪兒就去哪兒,她向來是相信他的。
沈斯亮這人神出鬼沒,不住在大院,有時候能十天半個月都看不見他,偶爾出現一回,往往又讓你驚喜萬分。
他帶她去了景山公園。
而且不走門,只爬牆。
霍皙踩著他肩膀,攀到牆頭上,嚇的臉都白了:“斯亮哥,我不敢。”
他站在牆根兒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