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沒想到自己失戀模樣如此顯而易見,連個看似笨笨的胖子都瞞不過,不由得悲泣一聲,默默地回了家。
因為覺得沒有天降橫財的命,所以這個謎團讓她在很久以後還對董翼窮追不捨:“喂,你那時候不會是真想炒我魷魚吧?劉露露說是上頭的意思,哪個上頭?是不是你?”
董翼正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螢幕看英,頭都懶得抬:“你認為呢?”
林婉一轉念,遲疑著說:“難道真是劉露露大慈悲,把我保下來?”
董翼笑了笑:“你想什麼就是什麼。”
林婉跳到他身上用尖尖手指戳他的酒窩:“說,你給我說!”
董翼左躲右閃看不到曼聯隊員的奔跑,急得一把把她的手抓住:“行了行了,實話就是我當時本應該旁觀,客客氣氣地把你推給人力資源部,可是我捨不得你走,但又覺得你不適合繼續留在那個崗位;劉露露心情和我差不多,你繼續在她底下做事,她不知道你還會捅出什麼漏子來,擔心惹禍上身,但是要開你又有點捨不得,所以借坡下驢樂得做個順水人情。”
林婉恨恨從他身上爬下來:“虧我以為她真心對我好,還感動得一塌糊塗,那狐狸精,又被騙了!”
董翼的球賽得以重見天日,舒了口氣,但還是不忘撫慰她:“她已經對你算很不錯,她那個人和時下所有人一樣,把出人頭地看作人生目標,因此得失心也很重,一舉一動都不容有閃失,也虧你天生討人喜歡,要換別人她早舍了。”
林婉很不謙虛地回答:“那還用說!”
想了想,她突然又說:“劉露露乾脆就更壞一點,如果能夠壞到一流,所作所為不被人現也能算是個人才,偏偏一點小把戲總被揭穿,有什麼意思。”
董翼微微一怔,問她:“什麼是好什麼是壞?”
“黑的是壞,白的是好。”
“那中間的灰色該怎麼算?”
林婉想了想:“哪裡有那麼多灰色?這些都是自己給自己找藉口,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就像做人,不忠不孝、作奸犯科、道德敗壞、撒謊騙人就都是壞!”
“那如果是善意的謊言呢?或許人與人不能完全坦誠,是因為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不願意被人知道的小秘密。”
林婉斷然回答:“我不認為有什麼善意的謊言,就像我……曾經也對父母撒謊,所以被揭穿的時候,哪怕捱打捱罵也不會有半句怨言,每個人都要為自己所做出的事情負責任,不能因為一句善意的謊言就掩蓋一切。”
董翼凝視林婉細緻的面孔出神,她的面板不著脂粉卻依舊白皙晶瑩,濃黑茂密的睫毛像把小扇子,卷直垂到腰上,這樣的女孩幾乎生活在童話世界,從小受著最正規的好家教,書本與學校的教育也全是正面引導,看悲劇愛情片會哭,看流浪動物的報道也會哭,她的世界觀和許多人都不一樣,除開白就是黑,又因為一直被寵著,所以從不認為自己有錯,可恥而無畏的天真著。可是自己,難道不就是因為這份純淨,所以毫不遲疑地接下她父母手中的接力棒,繼續嬌寵著她?
沉默了一會,他忽然微微一笑:“我保留意見,就像你說的,如果能把壞人一直做下去也算是個人物,謊言如果永不被揭穿,持續一輩子也就不算謊言了,對不對?”
林婉還想再說,他已經一伸手把她攬了過來,溫柔說道:“來,乖乖坐好陪我看會電視,我難得有時間看這些。”
人逢喜事精神爽,林婉突然變成了小白領,不用在公司裡唯唯諾諾低聲下氣,幾乎有點不適應。最讓她高興的是不用再穿前臺制服可以穿自己的衣物上班,她興致勃勃地拖著蘇可陪她去sogo百貨買衣服,開心得像一隻鳥。試了這個試那個,這個牌子說老氣那個牌子又嫌太花俏,總之興奮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