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脖子上一壓。宋凱文大驚,不覺鬆開刀子,推開她。電光火石之間,他已經被制住。宋凱文看著倒在地上的夏采薇,雪白的脖子上豔紅的鮮血,就像白雪紅梅一樣嬌豔。他竟為她擔心。夏采薇緩緩睜開眼,朝他微笑。
宋凱文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她到底有沒有騙他。他發現自己沒有答案,或者說他拒絕知道答案。如果不是她,怎麼會那麼巧。如果是她,那她怎麼能騙得那麼像。他也一直在想,最後她為什麼要那樣笑,她是什麼意思,他一直都記得她的芳香和柔軟。他懷念著她的美麗和柔情,害怕著她的背叛,日日夜夜思念著她。
你在天堂寂寞嗎?
夏采薇的傷勢並不重,皮外傷,稍微包紮一下就好了。醫護人員離去後,她半躺在沙發上回想剛才的情形,不禁有點後怕。她剛才只不過是在賭,賭他對她的感情,沒想到那個人雖然狠毒,倒確實是喜歡她的。而她並不因此為自己所做的感到抱歉,她只恨那個人為什麼要存在於這個世上。
方琢之走進來,見夏采薇眼睛呆呆地看著窗外,趕緊上前去抱住她:“小薇,剛才是不是嚇壞了?”
夏采薇回抱著他,喃喃道:“你都知道了。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方琢之無語地抱著她,見她乖乖地靠在他懷中,忍不住親親她臉蛋:“要不要休息一會兒。我陪著你。”
夏采薇小聲說:“嗯。我……我想一個人呆會兒。”
方琢之身體略略一僵,輕輕放開她,若無其事地說:“你剛才受了驚嚇,是該好好休息。好在傷勢沒什麼問題,不然……”他繼而柔聲道:“小薇,我們明後天就回去吧。遠兒青兒很久沒有見到你了,直纏著我問媽媽怎麼還不回來。”說完這些方琢之平靜地看著夏采薇,只是稍稍壓抑的呼吸暴露了他的緊張。
夏采薇垂下眼,面色平靜,方琢之看不到她的內心。彷彿等了一個世紀,夏采薇終於說了句“好”,聲音略有顫抖但是很冷靜。
剛記起周遠時,夏采薇是恨方琢之的,是他讓她忘了周遠,讓她渾渾噩噩地過了這七年,讓她愛上他。而她卻被矇在鼓裡,與他結婚生子。為什麼,為什麼他不放她走?
無數次在夢中驚醒後,她都想問問他為什麼。她時常這樣,午夜夢迴後就再也睡不著,一直到天明。她在心中一遍一遍地描繪周遠的樣子。他工作時專注的眼神,微微皺起的眉頭,他笑起來的樣子,對她無可奈何時稍帶些責備的表情。與她纏綿時的熱情,親熱過後慵懶的性感。他為她做她喜歡的飯菜,握著她的手說:薇薇,只是我捨不得。她想念他的懷抱,懇求上天能再給她一次在他懷中的機會。
他的眼神,水晶般純淨,沒有一絲雜質。每次他看她的時候,她都知道他是懂她的,他是她的桃花源,是她念茲在茲的玫瑰。他們的心一起跳動,他們的靈魂有著同樣的氣息,他們是一個完整的圓。失去了他,她不再完整。沒有他,她就像在黑夜中行走的人,沒有指引和方向。
周遠用了兩千多個日夜來懷念她,而她在他去後的兩千多個日子裡竟忘了他。現在她記起了他,只是太晚太晚,愛讓她不能去找他。她永遠也忘不了他對她說:對不起,寶寶,我沒有遵守諾言,我承諾要照顧你一輩子。對不起,周遠,她在心裡說,我也不能遵守誓言。這世上的無奈實在太多。我以為我們相愛就能永遠在一起,只是現在,能分開我們的因素太多太多。
她永遠記得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我真不放心你,永遠記得凝固在他臉上的微笑,記得他冰涼的唇。夏采薇嘆息,周遠,沒有你我怎麼辦,我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去愛。你帶給我太多的美好,失去這些就像失去了一切。
那段時間,夏采薇心力交瘁。她怕方琢之看出端倪,極力裝作和平時一樣。半夜醒來後她怕吵醒他,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