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浩南沉默下:“差不多,就當是做了錯事在贖罪,不過能不能擺脫那都每個人不一樣,反正不再耿耿於懷就好,討論完了,睡覺。”
阿依卻坐在那應該伸了隻手放在白浩南側身的肩頭,然後開始帶著細微而平靜的鼻音開始唸經,哪怕是漢語的,白浩南也聽不懂,卻能感覺到其中的安寧祥和,笑著伸手反拍下肩頭那小小的手背表示感謝,然後自己閉上眼,喝酒以後原本必然加快的心跳血脈似乎都減緩下來,欣然入睡。
沒想到小蘿莉唸經還有這個用處,只不過白浩南很少失眠,也排不上用場。
一覺睡到天光亮,是被背後的腳步移動給驚醒的,這回回頭看見的就是陳素芬了,一身寬鬆的棉質睡衣,眼睛卻沒有惺忪,明亮亮的看著白浩南,白浩南有笑意,她就過來蹲下低聲,動作不怎麼淑女,但也沒什麼走光的可能性:“回來很晚了?”
白浩南點頭:“基本上到酒吧打烊,那兩個瘋子一直在跳舞,說這個時候正好是巴西冬季……”其實主要是昨天去那家黑人為主的酒吧舞娘太棋逢對手,卡拉看來也是老司機活地圖啊。
陳素芬乾脆側身坐下來輕聲:“請他們工資貴不貴?”還摸了下自己的短髮。
白浩南欣賞她文靜下來的清新:“還好,最近巴西經濟不景氣,不過平時的日子過得再苦,他們說狂歡節的時候就是天堂!上回邀請小羅來我還不太理解他們這些南美人為什麼那麼熱衷於狂歡夜生活,昨天聽他們聊了大概能懂。”
陳素芬伸手摸摸他還在被窩裡的頭髮:“現在我也有點理解你那時候為什麼喜歡鬼混……”
白浩南還沒說什麼,卻瞥見陳素芬後面沙發上的阿依輕手輕腳的爬起來,臉上帶著詭笑踮著腳往臥室去。
陳素芬也全神貫注的看著白浩南啊,馬上回頭抓住了那幾乎凝固住的小蘿莉,阿依趕緊拉開臥室門,不知道是不是看見她,臥室裡面立刻傳來孩子此起彼伏的鬧聲,阿依趕緊飄進去,可鬧得更厲害了。
本來多好的氣氛,陳素芬都忍不住冒出來個翻白眼,爬起身回去管教三個起床就嗨的傢伙,但站起來以後想想又回頭:“我想回去跟莎莎談一下,回頭我們一起去考教練資格證,我想如果有我協助你,能爭取儘早完成中高階教練資格證,不然這個門檻會讓你始終沒法接觸職業隊。”
牽牛就是花了兩三年時間,之後這五年都過去了還一直都卡在b級教練這個坎上,最多隻能執教職業隊的梯隊,哪怕是執教當時那個什麼都沒有的乙級隊,也必須要a級資格證,再往上的頂級聯賽教練資格證就是職業級證書最高階了,國際足聯都認可的。
白浩南當然知道這種證在中國水分有多大,基本上是說你是那就是,說你不是怎麼都不是,譬如當年老陳怎麼拿到資格證他都一清二楚。
但也如他之前找老秦幫忙報名考取c級證一樣,白浩南是真打算自己系統的學習下。
當然,他更清楚陳素芬眼中的亮光,那是把仇恨這種支撐取掉以後,找到新方向的態度,略顯忐忑的態度。
所以連連點頭說好。
陳素芬笑笑進去了,結果裡面鬧騰程度又加劇了些!
反而是阿依花容失色的出來小聲:“她把小孩丟著玩兒!”
白浩南就不解釋自己也會被陳素芬打得滿地找牙了。
不過在酒店吃早餐順便等兩位外籍教練會合的時候,陳素芬支使白浩南去給孩子端幾個荷包蛋,等他走遠了,才看似不經意的轉頭問埋頭對付意麵的小蘿莉:“你,昨天晚上給他念的經是什麼?”
阿依大眼睛無辜的轉了轉,放好叉子才小聲:“《般若經》。”
陳素芬一隻手就在桌面上嫻熟操控手機搜尋,一邊追問:“為什麼要對他念這個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