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輛投石車,慢慢地來到了城外五十米,恰恰是到了投石車的射程。
“轟隆”巨響,十幾塊巨石被投石車投射而來。砸塌了昌城的一角城牆。
城頭上。守城大將染海成見了投石車,只覺頭大如牛,呆怔了片刻。那投石車又轟轟地投了幾十枚巨石。
力道如此剛猛。人力根本無法抵抗。本來昌城就守備不足,此時,城上的將士們手中箭矢都已經用完。滾油鍋被巨石砸爛,反澆在了大慶的將士身上。一時間哭喊連連。
染海成,環顧坍塌的城頭。望著城外兇猛的匈奴兵,和那一排齊齊推進的投石車。他魔怔了一般地喃喃自語。“完了,完了!”
一邊說著,他的腳步便開始往下城階梯處後退。
他身邊不遠。劉允剛剛砍翻了一個順著登天梯爬城頭的匈奴兵,殺紅了眼的他轉頭見染海成竟然準備棄城而逃。頓時,血氣上湧。怒髮衝冠,提著長劍朝他奔了過去。
染海成見他提著滴血的劍追來。嚇的面色一白,雙腳一軟,如縮頭烏龜一般滾下了階梯。劉允見之氣急,奈何身後匈奴兵又到了。他無奈,只得先守城。他是皇子,家國遭侵,他沒有逃跑的道理。那邊,鼓樓被投石砸塌了,劉譚提著鼓槌衝了下來。他身手較之劉允厲害,眨眼間,就砸暈了不少匈奴兵。
這時,驃騎營的將士們終於趕到了城下,縱馬奔上城頭,他們手持黑色巨弓,弓上箭矢都綁了一個青竹筒。
劉譚望見竹筒時,雙眼微眯,眸子閃過了某種興奮之色和絲絲恨意。
昨日中午,他收到密報,匈奴各部因黑油損失慘重。如此一來,他的計劃便全盤打亂了,本來匈奴那邊已經決定撤退。他卻想著,如今昌城勢弱。若是匈奴人強行攻下,那麼劉允必死,染黎和驃騎營雖然兇猛,但人數太少,終是隻能埋骨沙場。而他自己,自有妙計脫身。
如此一來,他不但將劉允這個對手打殺了,還能將太子劉矩的勢力就此瓦解。
染黎本就是皇后和染家唯一的紐帶!
染黎縱馬奔上城頭,舉起重弓對上敵軍投石車,拉弓繃弦,一箭射出。“啪”的一聲竹筒碎在了投石車上,黑色的油水四濺開來,染滿了車身和匈奴兵。
“嗖”又是一箭,帶著流火的箭矢擦過投石車,射在了車旁的匈奴兵身上。
忽然間,一團火光衝起,燒著了投石車,也點著了車邊的匈奴兵。
投石車到底還是由巨木製成,被這油火一燒,沒有沙袋的情況下根本滅不了火。
驃騎營的將士們先後如染黎一般,將其他的投石車都燒了。那些匈奴人,本就被前日的黑油嚇的夠嗆。如今再次以上,恨的肝膽欲裂,同時,也心生恐懼不敢上前。
戰爭,突然停頓了。
匈奴騎兵後方,有人吹起牛角號。
“唔~~~~”
這是撤退的號聲。
吹號的人身邊,有一匹棕色的汗血寶馬,馬上一少年雙手提著彎刀直直站在馬背上。他冷冷地望著城頭上的那抹紅衣,目中有著濃濃地恨意。
“耶律涵!”
汗王耶律納魯騎在另一匹馬上,目光深邃地望著他。“如今,大勢已去,待來年捲土重來吧!他們有密器,我們不是對手!”
“我不服!”耶律涵對著昌城大吼。“這算什麼戰爭,你用毒術屠殺匈奴十幾萬大軍。你會遭報應的!”
昌城城頭上,染黎冷眼看著那個和她一樣,擁有一雙媚人丹鳳眼的少年。
她的弟弟。
前世,汗王耶律納魯因病去世,他登基上位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囚禁前王后莫輕柔。致使她病死水牢之中。
好一個冷血無情的弟弟。
她冷冷看著他,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