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上她開始,一種莫名的危險意識就如影隨形。好像是“與生俱來”,我並沒有刻意去做什麼,我的大腦我的心臟就在自主的收縮、以求把這件事藏在的身體裡最深的角落。我想,大概是因為我已經發現了這個社會在何種的險惡與危險,尤其是這種事情上,少有人會呼籲真愛像是人生理的本能一樣,隨著你的心跳而來,除非死不可抑制。
所以,在我十八歲不到的時候,我開始明白有時候是這個社會沒有給我們後悔的權利,而不是我自己放棄了給我一個後悔的機會。
也許有同志朋友在看到這裡的時候,會質疑我將同性戀這件事形容得這麼恐怖,沒有一點樂觀積極意義。在這裡我想說,當你真正承受帶來自社會的惡意的時候,你會承認這一點的。十七歲的我,雖然從未承受,但是我見證了我那可憐的朋友陸江的經歷。
原諒我所見的社會還沒有那麼寬容,所以在我世界裡的社會也不會有那種虛假的寬容。有時候我們見到的鮮血淋漓即是真實,而當我們覺得這一切殘忍的時候,這世界另一端有著極度溫暖與燦爛的,也同樣存在更多的鮮血淋漓。而有些人,只是剛剛好不幸。
李蘇綿戀愛了。戀愛中的少女整天和男友膩在一起。那個男同學是學校籃球隊的,我和陸以安見過他打球,中規中矩的,在球場上也不會多說話,不是受很多女生追捧的那種型別,但是李蘇綿喜歡他。一米七幾、南方青少年的典型身高,在籃球隊裡只算中上,他喜歡穿白襯衫,在教室門口等李蘇綿的時候,總是安安靜靜的,眼神飄忽,有時候從我的座位看過去,側頭眼神不經意的掃到他,眼光會不自覺的會在他的黑頭髮上停留幾秒,也許是我以前常看陸以安成了習慣。這個不算爽朗的男孩子,有一些瞬間我覺得他像安妮寶貝筆下那些安靜的男子,可是我記不住他的臉。他每次見我都會微笑的打招呼,可是我記不住他的臉!腦海中沒有清晰的像,我想也許是他不夠英俊,女生總是容易對長得好看的男生印象深刻,又也許是我與他是絕緣的。人海茫茫中,我們相互之間不乏諸多的相互絕緣體,所以願得一心人才那麼難求。
但是李蘇綿喜歡他。我可以記不住他的臉,卻沒辦法忽視掉李蘇綿那種快樂的笑,有時候傻傻的笑,五官像一朵花極致絢爛地開放在那張小巧的臉上。很像,初識陸以安那個晚上,我站在雪地裡,站在她旁邊看她小心翼翼地堆雪人。我的臉上偷偷的就裂開了一個好大的笑容,那裂縫一直延續直到裂到我心裡。
這笑容,來得太早。但是快樂的時候本不該問太多緣由。
我問李蘇綿,愛是什麼,在她以為她自己深愛這個男孩的時候。她撐著下巴,裝作一副很認真的樣子,用安妮(文中的安妮,即安妮寶貝。)的一句話來回答我。她幾乎沒有看過這個我喜歡作家的書,不過是從我的擇抄本中看見,恰好她也認同,便這般與我說。
“愛一個人,是一件簡單的事。就好像用杯子裝滿一杯水,清清涼涼地喝下去。你的身體需要它,感覺自己健康和愉悅。一次認定它是一個好習慣。所以願意日日夜夜重複。”
她也認真的同我說,我們哪裡懂什麼愛呢?不過是和他一起真真切切的快樂。
她也對我說:“不過我哥哥是應該是愛陸老師的,他一個人唸叨了許多年。”
什麼是愛情?我想如果時間太短,就不夠我認認真真寫一份答案。我只是喜歡陸以安,只是喜歡她。在我遇到的那麼多人裡面,如果可以只可以選擇一個人在一起,我那時那刻只願意那個人是陸以安。
可是陸以安,那年四月、就沒再見到她,與她最後親密的回憶,是那個晚上她牽著陳清涵的手,與我說:“江茗,回家早睡,晚安。”我坐在腳踏車後面,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