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而是教皇的手諭。
聖安克雅號是一艘三百噸重的貨船,這個世界的航海技術並不發達,三百噸的聖安克雅號也許是整個世界最大的一艘船了,只有光明教會這種人力物力,才有能力建造如此大型的船隻。
每隔兩年,安德魯都要駕駛著這艘船,運載滿滿一船的物資來到這裡,物資大部分是新鮮的蔬菜,調味品,鹽和大量的魔晶。
這樣的物資配給一直讓安德魯很疑惑,只有菜沒有肉,難道那些神之騎士團的人不必吃肉?
但大量的調味品,很多都是烹製肉食才使用得到,難道島上有養殖場?淡水從何而來?
即使那些蔬菜,分量也不足以供應三個人兩年的需求,難道神之騎士團只有三個人?
更讓安德魯震驚的,是那些大量的魔法晶石。
光明教會一直不留餘力地搜刮世界各地的魔法晶石,明裡買,暗地搶,背地裡自己開掘,方法無所不用其極。
但,這些魔晶除了供應教會日常使用,更大部分卻去向不明,直到成為紅衣主教後,安德魯才知道,他每次運送的物資裡,魔晶的數量佔了教會兩年搜刮下來所有魔晶的一半。
神之騎士團需要這麼多魔晶做什麼呢?
安德魯心裡有著一系列的疑問,但他從不敢向任何人打聽這方面的訊息,何況對神之騎士團最瞭解的,就屬教皇和他兩個人了,想打聽也無從下手。
於是,直到現在,神之騎士團的一切,對安德魯而言,都是一個巨大的謎團。
鎮魔塔終於到了,水手們小心翼翼地把船靠到懸崖邊,安德魯取出了特製的哨子,灌進神聖魔力,人耳聽不見的魔法訊號便遠遠傳了開去,沒多久,懸崖上放下了一根繩子。
以安德魯的年紀與身分,再差的待遇,對方也應該放下一個吊籃,可是每次他來到這裡,都只能得到一根繩子。
無奈地把繩子緊緊地纏在手上,然後輕輕拉動兩下,繩子馬上快速而平穩的上升,帶著安德魯單薄的身體飛速上升。
整個崖頂光整平坦,中央位置,三十六根魔法柱圍成一個圈,放射著淡淡的魔法波動,魔法柱間似乎圍繞著一個通往地下的巨大深坑,但安德魯從來無法一窺全貌,因為他現在所站的位置,已經是他能進入鎮魔塔最近的地方了。
在這個鎮守時空壁壘最薄弱地方的神之騎士團面前,即使是光明教會三大紅衣主教的安德魯,也無法獲得任何的優待。
站在安德魯面前的,是一名身穿銀白戰甲的高大騎士。
他身上的鎧甲早已失去光澤,到處是斑駁的痕跡,有刀削的、斧劈的、錘砸的,各式各樣的傷痕,在這套鎧甲上交織出詭異而慘烈的花紋,讓人一看就忍不住地去想,眼前這位騎士到底經歷過何等慘烈的戰鬥?
騎士的臉上木無表情,雙眼一片死灰,在這雙死灰的眼中,安德魯看不到一絲人類應有的感情,只能看到陣陣強烈到讓人窒息的殺氣,就是這樣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
安德魯覺得彷佛面前站得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隨時會奮起、擇人而噬的巨龍。
這已經是安德魯第六次見到這名騎士,但每見一次,安德魯都忍不住背後冒出大片冷汗。
他不是沒見過世面的毛頭小子,身為紅衣大主教,即使橫斷山脈崩於眼前,恐怕也無法讓他動容分毫,但是面對這位神之騎士,安德魯好幾次險些在對方濃烈得有如實質般的殺氣下失去方寸。
這是安德魯見過的唯一一名神之騎士,也知道對方的名號叫─光。
你回來做什麼?光之神騎緩緩的問道,聲音沙啞,充滿磁性,但語調卻無比的冰冷。
雖然是一句疑問句,但他的語氣中卻聽不到一絲疑問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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