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涼不舒服,周斯復看他實在是難受得不行,本著同學之間樂於助人的精神,積極主動地熱心幫助他,在床上用體溫幫他把床捂熱,讓他覺得好受一點。
值班老師一開始明顯不怎麼信:“那我們進門的時候,你倆在那裡鬼鬼祟祟地幹什麼?”
昨天晚上,用手電筒照著宿舍下鋪,他明明看到床上的兩個人側著身子躺在一起,額頭抵著額頭,鼻尖對著鼻尖,兩張臉幾乎快要貼上去了。
話是這麼說,但他們做老師的不能擅自主觀揣測學生行為的動機,所以他還是選擇聽一聽兩位當事人的解釋。
聽到老師這樣問,周斯復一拍腦袋,滿臉痛心疾首:“唉,這事都怪我。”
揹著手站在他身旁的時添緩緩抬起頭:“?”
“過兩天不是要月考了嗎。”周斯復臉上的神情有些慚愧,“他們都說學習委員知道這次考試的大綱,我昨晚一時鬼迷心竅,看十天迷迷糊糊腦子不是很清楚的樣子,就想著能不能順便找他套下話,把這次考試的範圍給套出來。”
“沒想到他這人發燒了口風還那麼緊,我一直在他耳邊唸叨了好久,又哄又騙的,他就是什麼都不肯告訴我。”
把話說完,周斯復滿臉寫著可惜。
時添:“……”
五班的班主任和值班老師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陷入了沉默。
周斯復的話明顯就是在扯淡,可他們幾個當老師的一向拿這傢伙沒辦法。要說他性子皮,但平時又很聽時添的話,時添叫他往東,他絕不往西。但要說仗義,他卻又經常作出一些很欠揍的行為,讓老師們恨得牙癢癢。
到最後,兩名老師商量了一下,還是讓兩人各交了一份新的檢討,就叫他們回去上課了。
回到班裡,時添剛準備坐回座位預習下一節課要上的內容,突然發現和昨天一樣,全班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他和周斯復的臉上。
定了定心神,他問坐在靠門口位置上的安曉瑩:“怎麼了?”
安曉瑩看起來有些欲言又止,只是揮了揮手,讓他湊過來一些。
等時添彎下腰,安曉瑩在他的耳畔悄悄摸摸地問:“……十天,周斯復昨晚是不是在背地裡對你動手動腳了?”
時添的眉心禁不住一跳:“……誰說的?”
安曉瑩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後的教室。
靠近窗臺的一張課桌前,蔡天傑正背靠著座椅,緩緩扇動著手裡的課本,繪聲繪色地對著周圍的同學道:“後來,老師進了門,問他們倆在幹嘛,我定睛一看,你們猜怎麼著?周哥的手還抓著十天不放,整個人壓在他身上,就差親上去了——”
沒等蔡天傑把話說完,教室的半空中拋過半截白色粉筆,正中蔡天傑的眉心。周斯復拍了拍手中的粉筆灰,臉上的表情有些難看。
一隻腳掀翻放在講臺前的小板凳,他將校服搭上半邊肩頭,惡狠狠地瞪著全班人:“怎麼,都特麼閒著沒事幹?”
眼看小霸王又要發飆,班裡的同學們連忙低下頭,不敢再在背後多作議論。但時不時仍會有人抬起頭來看他倆一眼,目光裡多多少少帶著一點深意。
看到時添僵立在班門口,紅著耳垂半天沒有動作,周斯復臉上難得閃過了一絲慌亂。
在他的印象裡,像時添這種乖乖聽話的三好學生,臉皮一般都很薄。他知道時添平時很低調,也從來不會主動吸引旁人的注意,現在這樣的情況,這人一定覺得很丟臉。
自己平時做事雖然大大咧咧,但一向都會顧忌到時添的想法,從認識到現在,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時添那麼束手無策的模樣。
……到底要怎麼辦,才能讓姓時的感覺好受一點,不至於那麼難堪?
蹙著眉頭思索半天,像是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