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莊園。
百年前,祁正的祖父一輩遠跨重洋,從普通勞工開始做起,不斷拼搏,最終打造出了“祁連電子”這個獨一無二的商業帝國。
隨著後輩紛紛與當地的政商界人士聯姻,這個枝繁葉茂、子孫滿堂的大家族也成為了紐約bronx地區的華裔名門。
布加迪剛駛入本宅地界,一直等候在莊園大門外的管家便摘下禮帽,對著坐在車裡的祁為理頷首示意:“二少,晚宴馬上就要開始了。”
“辛苦了,蘭斯,”一隻手搭在方向盤前,祁為理笑得和煦,“你看我把誰給帶回來了?”
看到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那道熟悉身影,蘭斯的身形微微一震,卻沒有立刻在明面上表現出來:“……原來是小少爺回來了,您怎麼也不提前通知我一聲,好讓我提前做準備。”
周斯復一直靠在座位前閉目養神。聽到聲音,也只是緩緩睜開眼,對著車外這位服侍祁家幾十年的老人淡淡應了一句,算是打了個招呼:“蘭斯。”
將車鑰匙扔給專程前來迎接的家僕,祁為理用手整理了一下領口,推開車門下了車。
“還有五分鐘就到約定的晚餐時間了,”拉開副駕駛的車門,他彎腰對坐在車裡的周斯復說,“一起走?”
管家在前方引路,兩個男人一前一後步入了祁宅的大門。
與尋常的美式城堡不同,祁家的裝潢風格並不是金碧輝煌的傳統巴洛克風,而處處體現著低調而又奢華的古樸東方氣息,自有一番端莊與威嚴。
穿過主客廳,管家蘭斯停在一扇緊閉的梨花木大門前,對著身後兩人尊敬躬身:“大少已經在裡面候著兩位了。”
他的話音剛落,祁為理已經率先上前一步,推開了沉重的餐廳大門。
天花板上垂落著晶瑩剔透的鑽石吊燈頂,廳內卻並沒有亮著燈,只有桌前搖曳著的昏黃燭光,能讓人看清大廳裡的情形。
大廳正中央,偌大的法式長形餐桌前已經圍坐了一圈人,卻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音,場面靜默得有些可怕。
聽到有人推門,坐在餐桌前的一行人全都轉過頭,望向了大門口的方向。
盯著跟在祁為理身後的人端詳片刻,坐在餐桌盡頭的男人放下手中酒杯,俊美的臉上流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
一直以來,餐桌盡頭的這個位置都是祁正專屬的主位。而現在,祁正不知所蹤,坐在位置上的人變成了祁家的長子和繼承人——祁為琛。
視線在周斯復的臉上梭巡片刻,祁為琛抬起一隻手,指了指自己下首的兩個空位:“老二,老四,坐。”
環視餐桌一圈,他不緊不慢地按下了面前的餐鈴:“既然一家人全都已經到齊,那可以上菜了。”和祁為理一同在餐桌前坐下,周斯復這才就著燃燒的蠟燭,辨認出圍坐在餐桌前的人都是誰。
依次按順序坐在他左手邊的,分別是祁家的大姐祁尚惠、祁尚惠的丈夫和她的一對小兒女。而坐在他對面的,則是祁家兩個已經被祁正承認並納入家譜的婚外私生子,還有祁正前幾年在南非收養的一個養女。
正在這時,他注意到,在緊挨著祁為琛身旁的餐椅前,還坐著一個並不屬於他們祁家小一輩的賓客。因為這人的面前沒有擺放燭臺,一直將身形隱藏在陰影深處,所以他才沒在第一時間發覺。
青年身著一襲純白色睡袍,頭髮已經留到了披肩的長度,正筆直地背靠著餐椅,在黑暗中沉默而又安靜地看著自己。
——是白然。
比起一年前,出現在監控裡,刻意模仿時添的髮型和打扮。這人的面部輪廓雖然還能看出幾分相似,但整個人的樣貌和氣質卻都已經和現在的時添判若兩人。
如果說時添是田野裡朝氣蓬勃、充滿生命力的太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