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之前沒怎麼用過自拍杆,接過工作人員遞上來的裝置,時添站在臺上除錯了半天,才終於找到了一個合適的拍攝角度。
高高舉起手中的自拍杆,他將手機螢幕對準所有觀眾,拿起話筒,笑著揚聲道:“三、二、一——”
“cheese——”
拍照環節一結束,時添便立刻放下手機,從地上蹦了起來。
連屁股上的灰塵都沒來得及拍乾淨,他迅速將手中話筒塞給了一旁的翟總:“老翟,幫我拿下,我有點急事。”
沒等臺上的高管們反應過來,時添已經果斷原地轉身,沿臺階往臺下的觀眾席大步走了下去。
剛才拍照的時候廳內光線太暗,他一時半會看不清楚觀眾席的情況,只記得那人坐在靠西側區域的左後排位置。
下了演講臺,又扶著欄杆匆匆往上,距離緊急出口不到十米遠的地方,他突然間一個急剎車,在原地停住了腳步。
左右兩側的觀眾都還沒離場,唯獨只有中間那個原本坐著人的位置早已變得空空蕩蕩。
周斯復走了,什麼都沒有留下。
剛才親眼所見的一切,彷彿都只是他的一場幻覺。
“……”
像是驀地想到什麼,時添僅僅怔了一瞬,便立刻調轉方向,朝著觀眾席的倒數第一排,剛才那個對自己提問的大叔的位置快步走去。
那人盯著周斯復的複雜眼神,怪異而又古怪的氛圍——
他們倆一定認識,說不定還是一起來的!
很快,他便根據記憶找到了大叔的座位,沒想到那名外國大叔同樣也不見了蹤影。兩個人不約而同,就這麼人間蒸發了。
急忙從褲兜裡拿出手機,時添將剛才的全場合影放大了幾十倍,才終於找到了兩人所在的具體區域。
從模糊的場景畫面來看,就在剛才合影的時候,這倆人已經離場了。
撐著膝蓋緩緩彎下腰,他忍不住喘了幾口氣。
沒把姓周的當場逮住,是自己失策。
不過,要是僅僅因為這點小事就氣餒,他就不是時添了。
盯著空無一人的座位定定看了一會,時添逐漸冷靜了下來。深呼吸了一下,他轉頭原路返回,去和臺前正等待著自己的公司高管們匯合。
一看周斯復那鬼鬼祟祟的模樣,他就知道這人肯定不想在公共場合下被自己給抓個現行。
但沒關係,這次來美國,除了帶領封禹上市,他原本就是打算來找周斯復秋後“算賬”的。
至於這人身上隱藏的那些見不得人的秘密,他也會趁待在美國的這段時間,完完全全給弄明白。
他和姓周的,這輩子來日方長。與幾位潛在投資人互相交換了聯絡方式,又簡單聊了一會,時添回到後臺更衣室的時候,已經快要臨近大中午。
解開西裝領口,他閉著眼睛癱在沙發前,只聽到自己的肚子一直在咕咕叫。早上只吃了一點早餐便出門了,現在突然閒下來,有點餓得頭暈目眩。
每次大口進食後沒來得及吃胃藥就會這樣,他原本都已經改掉不健康飲食的壞習慣了,結果最近從早忙到晚,又把自己的慢性胃病給拋到了腦後。
他準備打電話訂個餐廳,帶同事們一起出去吃頓好的,慶祝第一次路演順利結束。沒想到剛拿起手機,便聽到有人在外面敲響了更衣室的房門。
【咚——咚——】
時添揉揉眉頭,從沙發前坐直:“請進。”
睜開雙眼,他看到一名會場的工作人員從門外推門而入,懷裡還抱著一束嬌豔欲滴的玫瑰花。
工作人員是名年輕女孩,身形有些嬌小,九十九朵卡羅拉玫瑰重量不算輕,花束在她的懷裡搖搖欲墜,不僅擋住了她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