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對於廣武君的這個要求,有些費解“我曾經聽聞過,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懷才不遇。先生在楚國沒有得到公正的待遇,那為什麼不到匈奴來試一試呢?匈奴王雖是不能稱得上是堯,舜,禹那樣偉大的君主,可是也是不錯的。起碼知人善用,不至於叫明珠蒙塵。三十而立,先生不過三十出頭,正是發展自己才能的好時候。”
雖是有了日輪這樣誠懇的勸誡,可是廣武君卻還是搖頭拒絕了:“揚名天下又能如何呢?任他王侯將相,到最後,還不是高高黃土上的一捧衰草罷了。再說了,太陽過了正午,就不再是向上升起,而是向下落下了。我已經過了壯年了,野心也沒有當年那麼龐大了。而且不管是哪一方勝利了,這流出來的血液,卻都是流不回去了。”
“既然先生已經下定決心了,那便走吧。”日輪皺皺眉,輕輕地哀嘆了一聲“興百姓苦,亡百姓苦的道理,我哪裡是不知道呢。只是古今社會風俗不同,新舊政治措施也不一樣。如果想用寬大和緩的政策去治理劇變時代的民眾,就好比沒有韁繩和鞭子卻要去駕馭烈馬一樣,這就會產生不明智的禍害。所以先要不再流更多的血,就必須犧牲眼前的的一小部分人。完成統一的大業,有了平穩的環境,才能夠去談什麼禮儀教化。”
看見日輪眼睛中,那堅毅的神色,廣武君張張嘴,卻只是嘆息一聲:“也許將軍的想法是對的,只是我實在無法認同。天涯海角,還望後會無期。以後再不會有廣武君,有的這是一個老農罷了。”
“你就怎麼放走他了?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看著廣武君離開的背影,青書的眉頭越皺越緊。廣武君的才華,自己是早就知道的。可就是因為太清楚他的聰明才智,所以才不得不防“這樣的人,若是作為對手,實在是太過麻煩了。他雖說會解甲歸田,卻也只是說說。他可不是沒牙的老虎,而是殺傷力巨大的刀子。若是不能為我所用,到不如殺之後快。”
就在青書皺著眉,思考應該如何儘快除掉廣武君的時候,一邊的日輪卻突然開口了:“隨他去吧,他的眼睛裡面,已經沒有任何戰鬥的*了。與其擔心他,你到不如擔心自己。青書,你的心變了,以前的你,是不會說斬草除根這樣的話的。”
“變了嗎?”青書先是愣了愣,然後抬頭看著日輪笑了笑“怎麼?你有什麼好奇怪的?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人總會變的,哪怕就是為了證明我還有口氣,我也該向上蹦躂幾下不是嗎?”
在青書說完話的時候,營帳中突然出現了短暫的沉默。日輪細細地看了看青書,似要把他的每一個表情都記在心上:“不論是什麼樣的改變,只要你真的願意便好了,你可覺得快活?”
“快活嗎?應該是吧。”青書淡淡的笑了笑,就像以往一般。自己現在有了名望,也有了權勢了,實在是沒有什麼不快活的理由了。可是應該是,卻不是是,要不然自己怎麼覺得笑的這麼累呢。想著,青書便又苦笑一下,抬頭看向日輪道“那你呢,你又可快活過。”
對於這個問題,日輪思索了好一會,才鄭重的點點頭:“快活過的,和你一起飲酒論史的時候,的確是一種難以抹去的快活。不過我卻不知道,往後還能不能再有這樣的日子了,沒有什麼東西是不變的,是嗎?”
“大抵吧。”自己是不該這樣回答的,現在自己雖是有了些權勢,可是自己的地位和日輪的相比,卻仍然是九牛一毛。自己實在是不該說這樣的話的,可是若是叫自己在日輪面前,繼續說那些違背良心的漂亮話,自己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