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兄弟,喜好向來相同。是吧,子如。”
“自然。”屈子如坐得端正,輕飄飄道。
凌花坐在二人中間的凳子上,撥開瓜子,一人遞一顆。
“二位爺感情真好。”
屈子光淡淡一笑,接過凌花手裡的瓜子,也不放到嘴裡,就在手中來回看著。
凌花抿嘴,給自己斟了一杯酒,也未管身旁兩人,獨自飲了起來。
屈子光與屈子如相視一眼,宛然道:“姑娘倒是趣味,如何稱呼。”
“奴家凌花。”
屈子光:“哪個靈。”
凌花單手支著頭,目光因為酒意泛著微光。
“時人不識……”凌花低低自語。
屈子如扇子輕點,緩道:“時人不識凌雲木……原來是這個凌。姑娘好詩文?”
凌花嗤嗤一笑,轉過眼看屈子如。
“爺瞧奴家像是好詩文的?”
屈子如淡笑搖頭,“不像。”
凌花抬手,蔥尖手指勾在屈子如的衣領上。
“爺若是喜歡這一口,樓裡也有。”
屈子如抬起扇子,輕輕隔掉凌花的手指,又順勢將扇子伸進凌花的衣襟裡。凌花穿得本來就少,又松,被扇子一撥,輕飄飄地滑落肩頭。
“喜好哪一口,我們明白得很。”
凌花也不動了,任由屈子光和屈子如將她撥了個乾淨。而後屈子如輕輕一抱,將凌花抱起,放進木盆。
凌花宛若無骨,抱著屈子如的脖子。
“奴已經淨過身了。”
屈子光在一旁淡笑道:“淨過也無妨再淨一次。”
屈子如在凌花耳邊輕聲道:“洗得溼一點才好……”
凌花尖細的下巴揚起,溫順地泡進水裡。
屈子光與屈子如放下扇子,拾起一旁的水舀,輕舀著水,淋在凌花的身上。屋裡霧氣濛濛,凌花一聲不吭,在水裡默默坐著。
不多時,屈子光抬起手,抽出凌花頭上的一根髮簪。
凌花轉眼。
屈子光神色淡淡,用髮簪自凌花的脖頸處,一路緩緩劃下來。他手中力道不輕不重,但凌花膚如白玉,這麼一劃,便留下一道泛紅的印跡。
屈子如託著手臂,在迷茫的霧氣中,靜靜地看著那一道痕跡。
凌花自己也在側頭看。
她看了一會,忽然伸出手,抓住屈子光的手腕。
髮簪停了下來。
屈子如和屈子光面無表情,同時看向凌花。
凌花緩緩抬手,從頭上取下另一個髮簪,放到屈子光的手裡。
屈子光看了一眼。
這是一件七齒流蘇髮簪。
凌花舔著嘴唇,輕笑道:“爺,用這個……”
屈子光與屈子如相視一頓,二人慢慢笑了。
屈子光將第一根髮簪輕輕一放,髮簪落在水中,泛了片小小的水花,便沉了下去。他握住凌花遞給他的那件,挑起凌花的下巴。
“姑娘當真趣味……”
袁飛飛隔著一堵薄牆,將屋裡事聽得一乾二淨。
她盤腿坐著,仰望天邊一輪明月。今夜雲很多,但是並不沉重,被風吹拂著,偶爾擋在月亮前,偶爾又被吹散。
就像屋中淡淡的霧氣一樣,讓一切,變得朦朧。
袁飛飛面無表情,聽著屋中起起伏伏的聲音,將盤著的腿,張開了一些。
霧裡看花。
人心藏在最深的地方,撥不開,見不到。
就像袁飛飛不會明白,凌花為何會樂此不疲地走在這條煙花路上。而凌花同樣不會懂,為何袁飛飛在聽見屈家的人要來後,便躲在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