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
小狐狸驀然促狹的語氣讓我停了下來,將它從肩頭上拎了下來,眯著眼看著它,森森地說了一句,“你很吵呢。”
腕間力道一轉,就將它丟了很遠出去,頓時覺得耳根清淨極了。
“喂!你很過分耶!”聽著小狐狸的驚呼聲遠遠傳來,我笑出了聲,眼眸過處,看著前面的四香車,靈機所在,仔細地捕捉著車內的動靜。
“小夜他……如今,長什麼樣子?”
車廂裡的氣氛一直是怪怪的,聽得姬明澈問話,我知道他終是憋不住了。
姬明澈換了一身明黃稍淺的對襟袍子,足底蹬了同明黃淺色銀描的雲海紋絡厚底靴,青爪的龍紋暗底鋪滿了前襟後背,衣領袖口,帶扣七節七玉,繫著塊麒麟紋玉佩,青色的穗子晃悠悠的。便是如此團簇的衣著,依舊面無血色,襯不起他幾分生氣來。長髮束在嵌著朱玉的金冠裡,朦朧的眉目才顯了少有的認真。狹長的鳳眼眸底此刻幾乎是噙著幾分不能剋制的緊張問著慕清。
似是覺得這話有什麼奇怪的一般,姬明澈補充道,“你也知道,縱使我能得知他的訊息,也總來不得真實的樣子,你與他親近,總歸知得他心思一些。”
慕清偏過頭看了看林西凜,她眼中也是有些不解,只好回過頭,輕咳了聲道,“我離開廣陌也有三年了,近況是不大知道的。”
“哦。”姬明澈的語氣一下子黯淡了,整個人也毫無精神地依靠在了車廂上。
“嗯,那個,他和你有七八分的像,不過要比你精神許多,也稚嫩了些。騎術和箭術都是極好的,我一直賽不過他呢。”慕清看著他陡然失去的精氣,忙說了這些話來,說完了臉上又浮現出一絲後悔來,輕輕握了握林西凜安撫過來的手。
“是麼?”姬明澈眼底似乎升起了一絲亮光,瞥過來卻是看見慕清眼底壓抑的神情,唇角又垂了下去,顯然是心頭一下子又不好受了。
“抱歉,我不該問的。”姬明澈抬手推開了馬車的木窗,音色裡的愧疚漸漸褪去,平淡而自律道,“四香車果然名不虛傳,這就進了城了。怎麼沒見城門守來問話?”
“年前那一鬧,姓年的長了記性,索性就免了四香車所有的出入查證。”林西凜冷聲笑了笑,“大約是沒臉見我了罷。”
“四香車的結界當真無人能破?”姬明澈擰著眉頭,輕輕側了側顏,餘光透過木窗的光景,淡淡補充了一句,“朱雀門到了。”
朱雀門乃是內城南門,也是朝見的官員必行之門。前後分南北二門,二門之內才環以護城河而護,兩門間有隔百丈寬三丈的白玉階,有箭塔常駐。南門通行者,初鑑身份,是為朝中官者方可為進。北門過者,文下轎,武卸兵,由內庭監察之人搜身而察,確無問題之後方為放行。
姬明澈輕車從簡,連個近衛也沒有帶,故而當朱雀門廷尉見開啟車廂廂門的是大王子時,臉色一變,徑直先拜了下去。
姬明澈擺了擺手,一幅累極了的模樣,隨而關上了車門。
那廷尉起身,打了放行的手勢,唇角的笑意一閃而逝,待馬車行至二門內正中的時候,他忽然仰著脖子大聲叫了起來。
“慕家逆子慕清擅闖朱雀門,來人與我拿下!”
事情來得太過突然,我本欲徑直奔上城門隨行而進的,不曾想這一陡然□□,眼前城門光景隨著空氣裡的一陣扭曲便又恢復了無人通行的平常的樣子,顯然是結界封鎖的緣故。
我當下再也顧不得,白骨龍魂劍祭出,御行而走徑直躍到城牆之上,躍過那些明知是假的守衛,一劍紮了下去。
果如我所想,這個結界非同一般,至少有四名藍紫法器的秘術師在支撐著這個結界。我靈機祭出,透過白骨龍魂劍全力衝破結界。